“我从万年县那里，带了些你想听的。”孟汀在他面前跪坐下来，故意逗他，“你这样子，我说什么，你也记不住啊。” “嗯。”李鉴又说，好像有点不高兴。</p>
“本以为你能早点来。”他说，“本来还给你留了点你爱吃的。”</p>
“那你先睡，我陪着你，如何？”孟汀和醉鬼打商量，“明日一早，我再陪你用早膳，顺便说事。”</p>
李鉴是个好哄的，垂眼看着他，沉沉地点了两下头，轻轻地答应了一声。</p>
孟汀松了口气，放下他的手，打算先把他哄睡了，自己再去更衣。于是，他凑过去，托着醉鬼的后脑，将人嘴里的酒意尝了个遍，一面将他按到枕席间。李鉴有些接不上气，他便从善如流地停了，在李鉴额前亲了一下，起身要走，手腕却被一把拽住。</p>
李鉴是习武之人，力气不小。</p>
他有些迟疑地回身，只听李鉴有些含糊地道：“孟观火，你不要走。”</p>
“我不走。”孟汀笑道，“陛下在这里，我走到哪里去？”</p>
李鉴不肯松手，声音渐低下去。</p>
“我不要你……去云中。”</p>
第50章 幻花第四十五</p>
李鉴醒过来，头脑微微有些痛。他翻了个身，一只手便覆在额前，然后他听见孟汀的声音：“把汤喝了，醒醒神。”</p>
他应了一声，带着鼻音。</p>
“你昨晚就来了？”他起来，将汤喝尽了，神情还有点恍惚。孟汀笑眼看他，将碗搁到一侧，颇一语双关地道：“不是我来，是你不放我走。”</p>
“全忘了。”李鉴道，“对了，万年县那边是什么事儿？”</p>
“还在查。死了个书生，无缘无故在井里溺死，身上少了一条布。”孟汀回想了片刻，“刘三省说，他曾办过二十一年前的叫魂案，对这比较......看重。”</p>
李鉴洗漱完毕，换好了衣裳，将腰一束。那布帛本就薄，贴紧在他身上，脊背绵缓如滚玉丘山。</p>
“你知道刘县尉的履历吗？”</p>
“我同他不熟。”</p>
“二十一年前，他便已经是万年县的县尉了。”李鉴笑道，“后来一路升迁，到了大理寺，就是何昶如今的那个位置。”</p>
“那如何又回去了？”</p>
“李正德要把自己的心腹放进大理寺，又动不了卢寺卿，便罗织了个小罪，将他弹劾了。”李鉴道，“林伯祯事发前，我将那心腹药杀了，向外就言此人突发心疾，年老病终。”</p>
而后，空印案起，此人之死无人问津。</p>
“那为何不将刘三省调回大理寺？何昶不曾司法，看起来颇生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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