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群青也瞧见了。她顺着檐头翻下来，手略抓空了些，被许鹤山在下头接住，自半开的窗中塞进厢房。</p>
他分明没正经练过武，臂力却不小，这一把送得很轻松。李群青滚身到一侧，听着许鹤山摸黑进来，一盏灯被递到身侧，亮色晕开方寸，照见许鹤山提灯的那只手，腕间薄薄一层肌肤下筋脉分明，如铁画银钩，力透纸背。</p>
她走了片刻神，想：怎么有人这样白。</p>
外头脚步声过来，她吃了一惊，将那灯柄抓到身侧。一个人影映在窗棂纸上，停驻片刻，又立即湮于无光处。</p>
“是那个管事的。”许鹤山低声道。</p>
第二日管家带了些饭食到厢房前，见李群青正抱着剑坐在门口，似闭幕小寐。他不敢多看，进了屋内，问许鹤山道：“昨夜睡得可好？仆中宵巡夜，见你们屋中灯未灭。”</p>
“是我在读书，书未毕，先见了周公。”许鹤山笑道，“前辈见笑了。”</p>
那管家将几样餐食取出来，摆在几案上。许鹤山在一旁留心他的面色，忽听此人问：“你们昨夜，出过厢房吗？”</p>
李群青霎那间将眼睁开，抓住怀中剑，听许鹤山从容道：“未曾。”</p>
“切莫出去。”那管家在他耳侧道，“后生，你知道为何此处不住人吗？”</p>
许鹤山心里不屑，却装作吃惊地瞧着他。</p>
那管家缓缓直起身，朝外头大亮的天光投去一瞥，说：“这个正堂，不干净。”</p>
【作者有话说】</p>
明天就回家啦（开心）</p>
大学的离谱必将成为写作素材（bushi</p>
第30章 英物第二十九</p>
“不干净。”李鉴挑着信纸笑了声，“你看吧，人间无解事，皆托鬼神言。”</p>
三彻坐在他一侧的蒲团上，安静地盘着檀木珠，听着李鉴将信翻了两三遍。在那木料细碎的摩擦声中，他垂着眼，也可感到李鉴略带惊疑地出了点声，随后凑到自己面前，将那信纸张开，道：“师兄，你知道何处不干净吗？”</p>
“你不是向来不信那些鬼神言吗。”三彻睁了一只眼看他。</p>
“子觅将那谢家正堂摸了一遍，发觉这是一户空宅子。问了市井，才听闻这江宁谢氏早先有分家之说，虽然后来不了了之，许多人确乎住到了西洲门外。这谢家正堂，是谢海道自长安归去后住的。并且……”</p>
他忽地不说了，还是小时候那副吊人胃口的狡猾样子。三彻见怪不怪，作势要抢他手中纸张，李鉴一招推手化去了。俩人各靠一只手过了几招，三彻岿然不动，自瞧出李鉴略有些疲态，不动声色地收了手。 他抬肘重捡了檀木串，道：“并且，谢海道将自己的衣冠冢建在谢家正堂之下，而尸身葬于东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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