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直她的腰杆，双手负背，迎着九泉的视线坦荡地道：“在下陈宝香，受凤卿之托在此接应。”</p>
凤卿，张知序之乳名也。</p>
他说得很镇定也很有气势，任谁听了都不觉得在撒谎。</p>
然而陈宝香这个不争气的，腿软得站都站不住，就在他说话的间隙，扑通一声就朝人跪了下去。</p>
九泉：？？？</p>
张知序：“……”</p>
他咬牙：你故意的是不是？</p>
陈宝香欲哭无泪：我是真害怕，他那短刃上还在滴血。</p>
张知序侧眼看过去，顿了顿，顺势抽出双手来抱拳：“早就听他提起过九泉少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肯为他舍身赴这虎穴，便也是我陈宝香的恩人，请受我一拜。”</p>
别说，这么一来还怪自然的。</p>
“你。”九泉依旧戒备，“我跟在主人身边这么久，从未见过。”</p>
“那是自然。”他从容地抬头，“凤卿与我是在江南相识，当时身边跟的可不是你，是个肤色很黑的侍从。凤卿倒是跟我聊起你，说是因为在朝山第九泉旁边捡了你，才给你起名九泉。”</p>
主子前年去的江南，当时他病重，跟去的是暗卫宁肃，他的确生得黑。</p>
再说九泉这个名字，除了主人自己和他，张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出处。</p>
九泉收回短刃，却还是狐疑：“我来此处，主人丝毫不知，又怎会提前让你接应？”</p>
“倒也不是专为接应你。”张知序起身拂膝，“凤卿说了，烧尾宴上的行动一旦失败，就需要我来程槐立身边探听消息，程槐立戒心极重，若不弄清楚情况就妄动，不就——”</p>
他抬眼看九泉，有些恨铁不成钢，“不就成你这样了？”</p>
主人的确说过一旦失败就让他别再轻举妄动。</p>
九泉有些汗颜。</p>
只是——</p>
“我家主人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他这边却传来已经好转的消息，叫我如何按捺得住。”九泉恨声道，“他必须死！”</p>
“我明白。”张知序叹息，“但你中计了，他现在也死不了。”</p>
“我……”</p>
“行了。”张知序瞥了瞥外头，“他们马上就会搜过来。”</p>
这是早就布好的陷阱，程槐立不但让人封锁了各处的门，还派了人顺着他的院子往周围挨门挨窗地搜。</p>
这种情况下，要怎么才能活着出去？</p>
陈宝香正兴致勃勃地准备看戏呢，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地道：“去隔壁将裴家二公子绑了，用他脱身。”</p>
第11章 你难过什么</p>
在陈宝香的畅想里，自己与裴如珩应该是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的戏码，即使不能马上成婚，那也能因为饭搭子的情谊而感情升温水到渠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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