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仿佛要靠言语控制住自己的身体。</p>
可爱的她心都要化了。</p>
“为什么你喝醉了会这么乖啊？有的男人就不会，他们会打老婆，欺负路过的女孩子，做很多很多的坏事。”</p>
那个时候的迟斐努力晃了晃脑袋，试图理清思绪，认真回答她的问题。</p>
她没有催促，耐心等他消化完她的问题。</p>
没过多久，她听到他回答：“和酒精没有关系。是因为喝醉前，他们本性就是如此。只是恰好借题发挥了而已。”</p>
“你说得对。”</p>
他却问：“你是不是遇到过这种坏人。”</p>
她一愣，随即冲他笑，“你猜。”</p>
转身脚步轻快。</p>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p>
穿书前，她的继父酗酒，一喝醉就会变得暴躁，打人，砸东西，骂脏话，甚至还会踹她的门，试图撕碎她的裙子。</p>
以至于后来，她再也没有穿过裙子。</p>
她一直以为所有喝醉后的男人都是这样的。</p>
那天回去的路上，她独自走了很远很远，等她回过神来，才发觉身后一直没有跟上来的脚步声。</p>
她茫然转身。</p>
看到迟斐依旧站在树下。</p>
他们刚刚聊天的那棵老槐树下。</p>
孤零零的，连地上的影子都显得孤寂落寞。</p>
他望着她，因为太远，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p>
倔强的一番对视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调转方向回去找他。</p>
“怎么不走了？已经很晚了。”</p>
他不讲话，只是盯着她看。</p>
“不舒服吗？”</p>
这次，他缓缓摇了摇头。</p>
“那干嘛不动？”</p>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p>
她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笑着道：“好了，我知道。现在，该回去了。”</p>
那晚，他什么都没说。</p>
她也以为天亮后，没人会在意这个小插曲。</p>
就连她自己睡醒后，都忘了昨晚的事。</p>
偏偏，迟斐记得。</p>
早上，她到学校。她从桌洞里掏出一瓶不属于她的草莓牛奶，还有一张被压在课本下很隐蔽的纸条。</p>
【比起牛奶，更想送你一双翅膀。——斐】</p>
尽管现在想起来，顾缈还是忍不住感慨。</p>
她惊讶于他居然没有断片。更惊讶他竟然没有长篇大论来安慰她。</p>
他心思细腻到让她都觉得惭愧。</p>
大概是怕旧事重提，又唤醒她某些不太愉快的记忆。</p>
所以，他只是说想要送她一双翅膀。</p>
如果可以，希望她能快快逃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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