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叠起来垫墙底下,拍拍手,一脸坏笑看着兰持:“不知道了吧?跟我们坏学生出来约会都是要爬墙的,这样的体验人生多难忘,快爬!”</p>
兰持懒得跟他废话,转身要走,突然眯起眼——远处跑来一个人影,像是学校老师。</p>
体育场旁边是寄宿生的宿舍,那个人影就是从那栋宿舍楼里跑出来的,大概以为他们是想逃离校园的学生,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几班的?不准爬墙!站在那!”</p>
慕行贴在他耳边吹口哨:“不爬墙就要被老师抓,你也不想被老师抓吧?好学生?”</p>
“......”</p>
眼看那老师越跑越近,兰持皱眉,慕行则压根不给他选择的机会,突然蹲身一把抱住兰持小腿,直接将他举上了围墙。</p>
“慕行!”</p>
这下兰持不想爬也得爬了,下意识咬牙撑手臂爬上去。</p>
刚上墙头,慕行又在底下急急催促:“快快快!跳下去!我要被抓了!”</p>
墙头离校外的地面还有一段高度,兰持有点头晕目眩,慕行在底下大喊他的名字:“兰持!别怂!跳!”</p>
“......”</p>
兰持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咬牙闭眼跳了下去,其实并不如看起来的高,脚下是湿软的花坛泥地,兰持的皮鞋陷进泥土里,膝盖是落地缓冲后的麻涩感。</p>
他喘气回头,看见慕行三下五除二熟练爬上墙头,兴奋的面庞后是日暮时分粉蓝的天穹。</p>
慕行还穿着校服,一如兰持记忆中的嚣张,跨坐上墙头还要回头去看气喘吁吁追上来的老师,两根手指在额前挑衅挥过,十足十的坏学生样,而后手臂一撑,轻松落地。</p>
兰持忽而想起高中时,他曾无数次在校园里撞见过慕行爬墙,板着脸在红皮本上写下扣分记录,却又忍不住分神——墙外的慕行是怎样的?</p>
原来是这样。</p>
在充满秩序感的世界里,慕行总是轻松爬过那些森严高墙,兴奋而不驯。</p>
这并不值得提倡。</p>
可在日复一日的滞涩中,兰持又不得不承认,他此刻感到心跳急促。</p>
没有缘由,又或许缘由万千。</p>
慕行跳下来后大笑感慨:“爽!这么多年这个围墙都没加高一下......”</p>
兰持看着他回:“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跟校长反映加高围墙的。”</p>
“......”</p>
慕行像是想骂他,最后强行忍住了,捋了捋他一缕垂下来的黑发:“宝贝,你现在这幅样子就像返老回童,又回到了高中......让我有点牙痒痒。”</p>
兰持用那双狭长的眼平静看着他。</p>
慕行摸了摸鼻子,做贼似的突然开始四处环顾,兰持刚开始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慕行在确认四下无人后,飞快在他嘴上啄了一下,一触即离,嬉皮笑脸:“现在就不痒了。走!兰大学生会长,带你去吃坏学生的食堂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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