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下杯茭，若得一阴一阳，则表明所请之事鬼神准允。</p>
若得二阳，则表示鬼神犹豫未定。</p>
若得二阴，那可就不妙了，则表明所请之事不可行，神鬼不允。</p>
齐声闭上眼低下头，对着张青山的坟虔诚地拜了两拜，也不知道在心里请询了什么事，掷出了手里的杯茭。</p>
两块杯茭在地上跳翻了两圈，停在了两个阴面。</p>
不允。</p>
齐声也没想过一次就能成，他平静地把杯茭捡起来，又掷了一次，杯茭在地上又跳了两下，依旧稳定在了两个阴面。</p>
齐声轻轻皱了下眉，捡起杯茭，像是不信邪，又掷了一次，可结果仍旧是两个阴面。</p>
三掷三不允。齐声抬起眸，沉默不解地盯着张青山的墓碑。</p>
余光扫过还没烧的钱纸，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蹲下身，在墓前点蜡插香，烧燃了纸钱。</p>
林间风吹过火焰，火势升起，驱散了此间的寒气。等纸钱烧尽，齐声按规矩，再次闭眼对着张青山的坟拜了一拜，带着询问掷出了杯茭。</p>
杯茭在地面上跳滚了几圈，齐声有些紧张地盯着它看。蹦跳声停下，两片杯茭静静躺在张青山的坟墓前。</p>
一平一凸，一阳一阴。</p>
所请之事可行。</p>
第十四章 撞破</p>
梨水村的河窄而缓，蜿蜒曲折似一匹绵长的绢布，前不见头，后不见尾，长长一条流经了整个村子。</p>
从天上看下来，像一条匍匐入江的龙。</p>
河两岸生长着许多两三人高的梨树，如今正值三月，恰逢梨花盛开的时候，随处可见嫩白的梨花缀满枝头，好看得紧。</p>
梨树傍水而生，梨水村的名字也由此而来。</p>
姚春娘听人说，这河岸边的梨树算不上什么，河下游还长有一大片茂盛的梨树林，接连着一片绿柳，那才是真的美景。不过那地儿远，平常没有谁会闲到为了看景色跑去那地方。</p>
姚春娘没去过河下游，也不知道人们说得是真是假。</p>
这日赶集，姚春娘从街上回来，刚到河边，远远看见一位背着大背篓顺河往下游走的小姑娘。</p>
小姑娘叫逢春，是姚春娘之前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认识的，不知道多少岁，十四十五，她自己也记不清。</p>
因为两人的名字里都带有一个“春”字，是以第一面就记住了对方，性子格外合得来。</p>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逢春天性有些呆傻，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不像其他人会议论姚春娘，平时看见了她也只会冲着她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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