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不大适应，浸得她直打寒颤。</p>
昭华身子没入水中，只露出脑袋和肩膀。</p>
她背对着岸上的张怀安，将头发拨到一边清洗。</p>
张怀安守着她，确定四周安全，默默捡起她脱下的衣裳，搭在自己臂弯处。</p>
他叮嘱道：“水凉，不要泡太久。”</p>
昭华不理会。</p>
她望着河中央，眼中深藏算计。</p>
片刻后，张怀安再度提醒。</p>
“该上来了。”</p>
昭华不听，还拨着两臂，往河中间挪动。</p>
那架势，就像故意跟他作对。</p>
他要她往东，她偏要往西。</p>
张怀安罕见地没了耐心。</p>
“回来！”这语气明显加重，不像之前那么顺着她。</p>
昭华没有停。</p>
男人那眼睫下，视线陡然一凉。</p>
“闹归闹，别拿你的性命……”</p>
昭华烦躁地打断他这话。</p>
“我想洗多久，就洗多久。</p>
“你不想等，走就是……啊！”</p>
危险发生在一瞬间！</p>
她说着话，没发觉，一下跌入河流断层中！</p>
忽然极速落入深水处，她一个扑腾的动作都来不及做。</p>
“救我——”</p>
水完全没过她，灌入她鼻子、耳朵。</p>
那一刻，河水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她整个人束缚住。</p>
她毫无章法地扑腾，像个完全不会凫水的人。</p>
很快，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住她，将她猛地带出水面……</p>
张怀安将昭华救上岸，抱着她坐靠在树边。</p>
并且给她披上干燥的外衣。</p>
“咳咳……”昭华被水呛到，喉咙里卡着什么似的，不断咳嗽。</p>
她全身湿漉漉，好一会儿才缓过来。</p>
张怀安的脸色很不好。</p>
他本想责备她，让她长长记性。</p>
但，见她脸色喀白、似乎也吓得不轻的样子，他出口的话就成了，“不要害怕，没事了。”</p>
他低头亲吻她发顶，安慰她，也安慰他自己。</p>
她溺水的刹那，他竟有身体木僵的反应。</p>
这么多年，还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心惊。</p>
还好，她没事。</p>
张怀安亲完她发顶，又亲她额头、眼睛、脸。</p>
“别怕……”</p>
昭华握紧拳头，捶打他，哭着控诉。</p>
“怎么没事？我不会水，差点就死了！</p>
“你不知道！你就会欺负我！</p>
“我被掳走的时候你在哪儿！</p>
“这几天我被他们挟持，吃不好睡不好，被人轻薄，你又在哪儿！</p>
“你去陪你的宁姑娘！你还来找我干什么！”</p>
她把积压的不满爆发出来，指甲划破他颈侧，瞬间浮现一道红痕。</p>
张怀安将她圈在臂弯中，沉甸甸地叹息，却没有实质的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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