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p>
乔宇将相机塞进包内，小跑溜到车旁。</p>
随后，三人分工合作，着手卸高粱杆。</p>
周远，往下方递高粱杆，沈青和乔宇接过，将它们竖在小院各个地方。</p>
如！</p>
土墙、仓库、柴火垛等，就连棚架的木柱，也被视为支撑点，竖了一圈圈高粱杆。</p>
没有支撑点，就将一捆高粱，粗杆朝下，垂直竖在地面上，其余高粱杆，斜竖在其周围。</p>
良久，当车兜见了底时，小院内却多了一个个或正、或圆的高粱杆堆。</p>
沈青颇感眼下小院适合玩捉迷藏，小狸也是这么想的，它和大黄‘你找我躲’，玩了起来。</p>
唰---</p>
周远寻一把笤帚，将车兜扫干净。</p>
沈青压了几盆水，又扯了几条毛巾，让大家清洗掉身上的落灰。</p>
“累了吧，走，进屋坐，喝碗茶歇一歇。”</p>
沈青打开门锁，领人进了屋。</p>
倒完茶，又取了几个磨盘柿，洗净、削皮、一切两瓣、装盘，端到了桌上。</p>
“这是揽柿子，一点都不涩，尝尝看。”</p>
“嚯，个头真大。”周远略感惊讶，“我卖了那么久果蔬，大个头的柿子，也曾见到过，但...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还真是头一回见。”</p>
说完，拿起一瓣柿肉，大咬一口。</p>
清脆甘甜，有浓浓的柿子香气，汁水丰盈，嚼到最后，汁水入腹，嘴里残留的果渣，还没有绿豆大。</p>
这个头，这口感，称得上是一级品了。</p>
周远心思顿时就活泛起来。</p>
“小伙，这柿子...哪来的？我咋没在市场上见到过同品级的？”</p>
“哦，朋友种的。还没熟，就摘下来了，用土方法去除涩味，尝个鲜罢了。绝大部分柿子，还在树上挂着呢，市面上自然没有卖的。”</p>
周远眼珠一转，对方话尾之意---此柿子，过一段时间，便会流入市场。</p>
也就是说，他那个朋友，绝对不止种了一两株柿树。</p>
周远眼中闪烁着兴奋，“小伙，你朋友种了多少柿树？啥时候熟？品相...和盘子里的一样吗？”</p>
沈青拿起一瓣柿肉。</p>
“我朋友，包了一占地五亩的柿子林，再过十天半拉月，就可以采摘了。</p>
柿子林，就在今天咱仨走的、南北向小路边上，我每次去青山整野货，路过柿子林时，都会多望上几眼。</p>
枝条上的果子，个头、形状、光泽，都和盘中柿子一模一样。</p>
周叔，我知道你是干贩卖果蔬这一行的，你问的这么细，是想从我朋友那里收购柿子吗？”</p>
其实，半个月后摘下来的柿子，仍是硬的，但果皮变得全黄，有了卖相，且...涩感消退一大半。</p>
若把柿子留在树上，霜降之后，其会逐渐变软</p>
届时，皮薄汁盈，绵密甘甜，每一口都能带来浓郁的柿香。</p>
不过，柿子太软的话，一戳，一个大凹坑，甚至会破皮流汁，甭说采摘了，运都没法运。</p>
滋---</p>
周远往前拉了拉凳子，“我确有此意，你朋友住哪儿？我回头抽空，去找他谈谈收购的事。”</p>
“很近~”</p>
沈青抬手往南边一指。</p>
“他叫季常，住在甜水村的西南角，屋后有个长10米、宽5米的沟，家中开着香料作坊，很好认的。</p>
他爸，不咋同意他干果林，你去时，若季常不在，他爸也不理你，你就向周围邻居，询问季常的去向。”</p>
周远掏出纸和笔，刷刷地写了几行字。</p>
他咧嘴大笑着，就冲那单果一斤重的个头，和脆甜多汁的口感，进了，绝对不愁卖。</p>
乔宇看向瓷盘，水粼粼、散发甜香的柿肉，未勾起他的一丁点食欲，甚至，令他脑海浮现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p>
那年，他才11岁，乡下来人，给家里送了一大袋揽柿子。</p>
家里人太忙了，一日三餐，都在单位吃，唯有他这个爱吃甜食的小孩，闲的没事干。</p>
于是，他白天光明正大洗柿子吃，晚上躲被窝偷吃，结果...旋了一周的韭菜，才打通了肠胃。</p>
自此，柿子和韭菜，成了他的童年阴影。</p>
乔宇眼皮微颤，“甭聊柿子了，姨父，你不是有正事，要找沈青谈吗？”</p>
沈青眉毛轻挑，“正事？”</p>
“这回来，我想再整点菜，我姨父想跟你买点高粱。”</p>
“嗯，对！”</p>
周远点了点头。</p>
“我是个商贩，卖点果蔬、谷物啥的，时不时往乔老那里送一些蔬菜。</p>
那天，大宇骑摩托载一背篓好货回家，乔老，从孙子手里抢到了墨菊，一高兴，就留我吃晚饭了。</p>
眉豆丝清爽、番茄酸甜、青椒够辣、茄子软糯，格外的好吃。</p>
我之前，也在乔老家吃过饭，厨子，还是那个厨子，饭菜，口感却提升了。</p>
我猜测菜园主人，是个种植能手。</p>
和大宇闲聊中，得知你还种了一些高粱。</p>
恰巧，我和我弟周信，合伙办了一个酒厂，便想跟你买点高粱，处理一下，酿成白酒，收购价...由你来定。”</p>
沈青手指无意识摩挲桌面，陷入了沉思。</p>
高粱，的确能用来酿酒，出酒率高达48%~53%。</p>
但是，哪怕在异能的加持下，近两亩地的高粱，顶多能落1100~1200斤粮食。</p>
基数摆在那，全运到酒厂，也酿不出多少酒。</p>
而且，市面上，高粱9分钱一斤，全卖了，也才百来块块钱，卖...不如打成粉，喂黑鱼实在。</p>
“周叔，您说笑了。院里的高粱，于我，很多，于你，少的可怜，买了，也酿不出多少酒。”</p>
周远：“这个问题，我也曾考虑过。</p>
高粱酿成酒，需要经过道工序，选粮-浸泡-初蒸-闷水-复蒸-摊凉下曲-培菌-发酵-蒸馏-灌瓶。</p>
若生意能成，从你手中买来的高粱，会被匀等分成两份。</p>
一份，走正常酿酒工序，一份，‘培菌’之后，分成板凳大的小块。</p>
每一块，都随别的高粱，投入发酵罐中。</p>
量再少，也够了。”</p>
高粱酿酒，可比小麦困难多了，其种皮中含有鞣酸，稍微一个不注意，其就会变质发酸。</p>
如！</p>
浸泡环节，水位要超过高粱20厘米，水温要控制在80~90c，需泡8~10小时，且中途不可以搅动，任何一步出现差错，高粱都会发酸。</p>
对方言下之意，是想拿培菌后的高粱做‘引子’，来整体拔高酒的口感，这法子能不能成，还得看他的本事了。</p>
毕竟，高粱砖和旁的粮食，菌种是否有差别，会不会相互影响，谁都说不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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