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爷爷。我知道。”枕头下面的床垫里缝着一张存折，是这么多年来爷爷攒下来的低保，连生病住院都没有动过。</p>
爷爷的意思他明白，可是陶阮接受不了。</p>
“不说这个。刚打了针，你闭上眼睛睡会儿，别说话了。”他轻轻拢了拢老人的手指，低声说。</p>
想到往事，陶阮眼眶发热，攥着扶手弓下身子缓了很久，半晌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筒子楼。</p>
接下来的日子，一连好几天李漆都没有再出现，陶阮旁敲侧击地问过刘潼，只知道李漆最近都没怎么露过面。</p>
“我有朋友在邻市海关，说那边儿刚缴获了一批，动静不小。”刘潼说，“怎么了？问这干嘛。”</p>
“没什么，随便问问。”陶阮摇摇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拉着聊天页面。</p>
“还在担心他找你麻烦？放心，这段时间李漆应该顾不上。”刘潼解释，“虽然又让他成功隐身了，但这次麻烦不小，我看也够呛。”</p>
陶阮默不作声，现在他倒是希望李漆出现，否则连面都见不到，他怎么有机会装上监视器，韩骥又如何能抓到李漆的把柄？</p>
想到韩骥，陶阮眼神微动。聊天页面上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发的：怎么没过来？</p>
昨晚发的消息了，直到现在也没个回声，仿佛石沉大海。</p>
当初他的号码被张弛用两千块钱卖了出去，陶阮知道后整整两个礼拜没理人，现在倒好,他上赶着发消息，人家却看都不看一眼。</p>
陶阮泄愤似地捶了一下屏幕上的头像，下方很快跳出一行小字：</p>
我拍了拍“MIB”。</p>
“……”陶阮正要撤回，屏幕上却弹出一条新消息——</p>
韩骥：？</p>
陶阮顿住，随即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个“。”</p>
韩骥：怎么了？</p>
还问我怎么了，陶阮眯起眼睛打字：为什么不回我消息。</p>
对面没再秒回，隔了一段时间才回：忙。</p>
陶阮嗤了声，毫不留情地戳穿：我在楼下见到你的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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