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刷着手机。办公桌上的电脑一直就是一个摆设，林莉连打字都不会，最多有时候刷点网页，看点八卦什么的。 有了和赵明深入的了解，林莉觉得自己已经看透这个世界：钱是男人的台阶，而身体是女人的梯子。要想出人头地，男人要有钱，女人要有姿色。 从坐在摩托车的后座风光地离开小镇，到现在开着奔驰，住着大平层，林莉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进入了榕市的上流社会。而这个不算长的过程，自己仅仅付出了身体而已。如果自己一直窝在小镇，说不定现在就是一个穿着寒酸的衣服，背着娃儿操心着油盐柴米的村妇。 而自己经历的三个主要男人，一个把自己带出小镇，一个让自己在榕市有了车房，而现在，这个手握大量政府资源的赵明，又会带给自己什么？看着李诚在赵明面前一口一个明哥叫得亲热，而自己和赵明赤裸纠缠的时候，赵明摁着自己的头说：只要听话，我这里有的是赚钱的项目。 林莉其实并没有多少钱。靠集资到手的钱利息本身也不低，低了没人愿意拿钱出来。而放出去的钱，虽然利息更高，但坏账却不少。几千万在自己的账户进出，而如果真要清算，缺口竟然也有上千万。 如果赵明真的能让自己轻松赚快钱，那赵明就是自己现在的救世主。而自己，要靠牢这个救世主，就必须想方设法满足这个救世主的欲望。 林莉打开电脑，找到一个收藏的网站“草liu社区”，这是一个成人网站，后来被官方屏蔽，但通过翻墙软件仍然可以打开。这个路径，是李诚给林莉收藏的。男人，都特么一个吊样。 林莉翻看着那些辣眼的照片和视频，她要找到满足赵明这个救世主的灵感，让自己的救世主尽量更长时间的迷恋自己。要有姿色，还要有功夫。姿色是硬实力，而功夫，是软实力。 如果拿到了赵明手中的项目怎么操作，林莉一点都不担心。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去做，自己只需要从赵明的手中把项目拿下就行。 而李诚，也许就是一个已经完成了使命的梯子。把老娘送给赵明当礼物，那行，赵明就是老娘手中的权杖。 想起上次李诚带着一个女人在自己的屋里，还让自己和那个叫雅萍的女人一起，林莉心里冷笑。下次，老娘让你李诚当配角。 林莉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这是刚换的最新款的苹果。林莉找到一个没有备注的微信号，点开，撩起自己的裙子，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内裤的边缘拍了一个照片，然后发出去。接着，输入几个字：喜欢吗？ 不一会，微信回过来一张照片，撑起的裤裆。也有几个字：喜欢小母狗的样子。 林莉回复：小母狗难受。一个色色的表情。 回复：七点来接。 林莉回复：期待。，小母狗会带着惊喜来。 …… 林莉发现自己其实也很享受这种感觉。现在才下午两点过，林莉想了想，准备去找那个帅气的按摩技师先热身。玩老娘？还不知道谁玩谁呢！ 打电话约了男技师，林莉准备出门了。 刚拿起包，有人敲办公室的门，没等林莉说“进来”，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 一男一女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官走了进来。 “我是清洗街道派出所的警官魏勤，你是林莉吗？”魏勤对林莉说。 “是。不是，警官，你找我什么事？”林莉心想，大不了就是洪兴宇的事。 “这是我的证件。现在依法传唤你配合案件调查。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件。”魏勤出示警官证后拿出传唤证对林莉说。 “传唤？传唤是啥意思？” “你现在仔细阅读传唤证，然后签字。在接下来的十二小时内，你必须到派出所配合调查。”魏勤不想过多解释，把传唤手续递给林莉。 林莉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魏勤，把身份证递给魏勤，接过传唤手续。 “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就签字，然后跟我们走。”魏勤把身份证还给林莉。 女警官走过来，挽住了林莉的右臂。 “我先打个电话。”林莉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女警官伸手制止了林莉，然后说：“从现在起，你暂时不能与其他人联系。你的手机我替你先保管。”女警官说完收走了林莉的手机，见林莉的手机已经解锁，就把手机设置成静音，却没有关机。 “我要找我的律师。”林莉说。 “到了派出所后，如果你要通知律师，我们可以替你通知。” 出了林莉的办公室，整个赖克律师事务所的员工都有点惊异地看着林莉被两个警察夹在中间，其中那位女警察还挎着林莉的右臂。 魏勤没有看任何人，直接带着林莉出了公司的大门。 “这是咋了？洪总还没回来，林姐又被带走了。” “估计事情不小。那这个月的工资还拿得到不？” “还工资呢，说不定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们了。我看，还是早点走了好。” “就是。好像是这次惹到那个大脑壳了。这下，事情肯定小不了。” “从肖哥被抓，再到洪总进去，这才多久，林姐又被带走。这公司看来完了。” “林姐以前都不怎么来，这次洪总进去了，才来得比较勤了。现在，林姐也被带走了。接下来咋整，哪个都说不清楚。” “看来还是波儿有先见之明。” “听说是洪总让他去把肖哥给弄出来，好像波儿不愿意去，就被洪总给开了。” “那现在我们咋弄？明天还来不来？” “肯定要来三。马上就该发工资了。” …… 整个赖克律师事务所就像开锅一样热闹起来。 青溪派出所问讯室。孙虎和魏勤坐在问讯桌后面，孙虎埋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林莉，2014年1月11日，你是否委托过人到荷花小区三栋二单元一号催收一笔债务？”魏勤看着林莉问。 “2014年？啥荷花小区？我不知道。”林莉以为警官会问肖建带人到清溪苑的事，没想到魏勤却问荷花小区那个案子。林莉曾经听肖建他们说过，如果警察审讯，反正就三个字，不知道。不然，说不定话就被套出来。 “不知道。那好，我提示你一下。2014年1月11日，肖建带三个人到荷花小区三单元二栋一单元催收一笔欠款，最后，这欠款人跳楼身亡，他的妻子，也就是欠款的担保人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医院住着。想起来了吗？” “我不清楚。”林莉不知道警官为什么会问这个两年多前的事。这个事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也不清楚？那好，认识肖建吗？”魏勤问。 “不认识。” “那个跳楼的男人你认识吗？” “不清楚。借我钱的人多了。时间长了，记不清楚了。” “你借了很多钱给别人？” “我这人好说话，朋友找我借钱，我就借了。” “是你自己的钱吗？”魏勤问。 “是我自己的钱。” “说一下你的资金来源。” “我做生意挣的。都是合法的。”林莉有点乱了。不知道这个警察怎么咬住借钱的事不放。 “做什么生意挣的？” “正当生意。” “正当生意很多。说说是什么生意。” “这个……”林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林莉就一直没做过什么正经的生意。“反正没偷没抢。”林莉有些烦躁地说。 “你总共借出去多少钱？”魏勤换了个问题。 “记不清。总有几百万吧。”见魏勤不再追问钱的来路，林莉觉得松了一口气。 “那说说融通小贷公司的情况。”魏勤跟着又换了一个问题。 “什么情况？”林莉不知道魏勤到底要问她什么。 “自己的公司都不知道什么情况？那我再提示一下，融通小贷公司的资金来源是什么？”魏勤说。 “就是做小贷赚的。”林莉已经有点招架不住。 “我问你本金的来源。”魏勤接着问。 “本金也是借的。” “李雄刚现在哪里？”魏勤突然问。 “谁是李雄刚？不认识。”林莉现在是只要不知道怎么回到，就说不知道或者不清楚，问到人，就说不认识。就像刚才魏勤问肖建一样。 “融通小额贷款公司还有一个法人股东，李雄刚就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你不认识？”魏勤接着问。 “我……”林莉想起当初李诚对他说，李雄刚会找自己借一笔钱，然后让林莉把他的身份证压在林莉这里。后来李诚找了一家工商注册的中介机构，用李雄刚的身份证注册了一家公司。 再后来，李诚让林莉想办法把李雄刚逼来跑路。然后一直用手中李雄刚的身份证办理融通小贷公司的相关手续。所以，融通小贷公司的经营状态一直显示正常。前段时间，李诚对林莉说，准备把融通小贷公司的法人换成李雄刚。只是，李诚没有想到，警方这么快就找到了林莉头上。 “还不知道李雄刚是谁吗？”魏勤看着林莉。 这是，放在桌上林莉的手机振动起来，孙虎看着手机显示的“赵局”。就对魏勤指了指手机。 “赵局是谁？”魏勤看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问林莉。 “赵局？”林莉这才想起今天还约了赵明，心里一下慌了。却不知道该对魏勤怎么说。 “这个赵局的名字，全名。”魏勤没理还在振动的手机。 “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是赵局。”林莉不知道该不该说赵明的名字，一方面想，也许赵局能找人通融一下，尽快结束这该死的传唤，一方面又怕万一说了，赵明会觉得自己被警察带走，马上就翻脸不认人。 “我，我要找我的律师。”林莉这才想起，来之前这个警察说过可以帮自己通知律师。 “我们会替你通知。但现在，你必须回到我们的问题。”魏勤说。 “我有权保持沉默。”林莉突然想起那句已经家喻户晓的台词。 孙虎拍了拍正准备说话的魏勤，然后开口说：“你可以回去了。” “啊？真的可以走了？”林莉有点不相信警察这就放自己走。 “可以走了。把你的手机拿去。”孙虎指了指桌上的手机。 林莉起身，拿起手机准备出去。 “等等。”孙虎说。 “咋了？”林莉以为这个警察突然变卦了。 “这份笔录你先签个字再走。”孙虎已经把笔录打印出来。 魏勤站起来，告诉林莉该怎么签字。 林莉签完字，盖完手印后问：“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魏勤看着林莉签了字，盖了手印的笔录。 等林莉出了派出所，魏勤问孙虎：“这就放她走了？才两个小时不到。” “不走能咋的？给她灌辣椒水啊？”孙虎看着笔录。 “那还不如不传唤。”魏勤觉得孙虎这有点雷声大雨点小。 “传唤不是为了找到证据，而且，估计也找不到证据。只是为了让她动起来，对了，打草惊蛇，就这意思。” “那接下来咋整？”魏勤问。 “调通讯记录。如果有可能，申请上手段。”孙虎说。 “不愧是大组长。打草惊蛇，让蛇动起来，然后监控。不然，蛇一冬眠，就没动静了。”魏勤说完，安排所里的人去调手机通讯记录。 出了派出所，林莉有一种被松了绑的轻松，深深地吸了一口，拿出包里的烟，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一口。 手机又振动起来，林莉拿出手机，还是赵局。想了想接了起来。 “赵局，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林莉说。 “我把今天下午的事提前做完了。你早点过来。是你一个人还是和李行一起？”赵明在电话中问。 “我一个人。对了，要是明哥嫌不热闹，我约一下嘉芸。”林莉说。 “好。那就我们三个。我给你们准备了一点好礼物。”赵明说，声音都透着淫靡。 “那好，我马上出发。我在一个温泉酒店订了一个鸳鸯池小院。”林莉想，必须真正拿下赵明，除了赵明手里大把的赚钱机会，说不定还可以通过赵明的关系，解决像今天这样的麻烦。 打了个车回到公司，公司的人看见林莉这么快就回来，一下安静下来。回到自己的工位前，装模作样的工作起来。 林莉没有说什么，到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一些东西，跟着就出了办公室到楼下开车。这些东西，是她给赵明准备的惊喜。 路上，她给嘉芸打了电话，两个女人已经很默契，要在赵明身上实现真正的财务自由，所以，她们要让赵明像殷纣王迷恋妲己那样迷恋自己。 路上，林莉也接到了李诚的电话，林莉却说，自己和嘉芸约了要去做个美容。说到美容，林莉才想起上午本来想下午先去找一下那个帅哥技师的，被警察这么一折腾，没时间了。 林莉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下次带嘉芸一起去做个全套。这样既可以有个真正志同道合的伙伴，也可以在必要时作为嘉芸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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