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辛回来了，他们以后要找的主刀人，应该也就不会是她了。</p>
毕竟……很多人向来是厌恶她的。</p>
“何医生，你不要听他们瞎说，那场手术记录我都已经看了，明明是张博罔顾病人性命，被开除活该。要不是因为你，病人很有可能……”</p>
见何霁月脸色不太好，李善辛知道她是被外界舆论影响，想要开口安慰她一下。</p>
“那场手术记录，我看了都觉得惊艳。你很冷静，处理的方式也很老练，我想就算是我在那个位置做得恐怕也没有你好。张博不珍惜，要是有机会，我倒想给你当次副刀，好好学习一下。”</p>
“哪里哪里，您才是前辈，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向您学习。”</p>
见他神色自嘲，何霁月表现得很是谦虚。</p>
她向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予还之！</p>
病房外，两人商业互捧完，又就着医学开始探讨起来。</p>
他们浑然不顾路过的职员们古怪的视线。</p>
随波逐流从来都不是既定的选择，有时特立独行一些，也没什么不好的。</p>
她就是她，不是别人眼中的谁！</p>
她是何霁月，风光霁月的霁月！</p>
……</p>
一门之隔，江夫人看着何霁月明媚又自信的笑脸，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模样，眼里原有的冷凝像冰雪化开，多了些许复杂。</p>
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p>
没有卑鄙无耻，心机深沉的眼色，少女第一次像是活生生的人，展现在江夫人面前，热烈而又活泼。</p>
少女仅仅只是粉唇微勾，带起浅淡的笑，她就不自觉地弯眉，心情都跟着好了几分。</p>
想到调查到的有关何霁月的事情，江夫人眼里复杂更甚。</p>
小小年纪，独自一人，带着妹妹求存，要是没有多层复杂的伪装，她恐怕也无法平安无事地长这么大吧。</p>
从始至终，都只是她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她而已。</p>
看得出来，没有被怒火浸染的江夫人，真的具备一个豪门太太，应有的素养。</p>
至少此刻，她没有对出身低微的何霁月，有过分毫蔑视。</p>
她有的……只是同为女人的心疼。</p>
……</p>
须臾，查房的时间到了。</p>
何霁月到底没有逃过被抓壮丁……</p>
她一来，就蒙了。</p>
雍容华贵的妇人，眸光晶莹，像是哭过。一见到她，视线就定格在她的脸上，隐隐有着……心疼？</p>
何霁月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p>
她竟然觉得江夫人会心疼她。</p>
果然，身为被压榨的打工人，就是会有些离谱的幻想，什么“明天不用加班”“老板肯定会给我升职加薪”之类的。</p>
“你……”</p>
何霁月虽然有些疑惑，不知又有什么在等着她。但来都来了，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p>
“孩子，抱歉，最开始我的态度，对你很不友善，你……”</p>
何霁月都没有等江夫人说完，“噔噔噔”一连退开七八步，就差扛着门直接跑了。</p>
她要对线，她是真半点不虚。</p>
但要来这套柔情攻势……何霁月表示“我扭头可就走了嗷”。</p>
没办法，她从小就缺乏母爱，父爱还好，舅舅离开时，她已经能够生活自理了，但是母爱……</p>
仍旧是提及何霁月就会渴望的程度。</p>
人就是这样，越是没有就越是渴望。</p>
只不过因为家庭的重担，她和妹妹的未来，导致何霁月没有心思去想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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