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连着否定了一串,叶暇的好奇心愈发膨胀了,索性直接问。</p>
“那重要的是……?”</p>
李寒峤目光陡然阴鸷,搭在沙发上的手骤然紧握,将平整的布艺沙发都攥出数条褶皱,指尖泛白,手背上青筋条条分明,仿佛蕴藏着心底无法宣泄的焦灼情绪。</p>
“呵,重要的是……”</p>
“等一下!”叶暇突兀抬手打断,举起手机对准李寒峤的手,咔嚓,快准狠地拍了一张构图光线都堪称完美的参考图。</p>
“好了。”叶暇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老板您继续。”</p>
李寒峤:……</p>
“重要的是你。”他沉声说,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好听,但叶暇的小鹿已经不会草率地撞出去了。</p>
磕了头的老板,前科太多。</p>
叶暇和自己的小鹿四平八稳地坐着,等待老板的下一句。</p>
“你……会活得很累。”</p>
叶暇怔愣,小鹿像被一座山压垮,彻底歇逼了。</p>
“呃,老板。”他迟疑着措辞,“你是觉得……我现在‘每年必须把黑卡刷出去两百万’的生活,很累?”</p>
李寒峤自嘲一笑,神情更黯淡了几分。</p>
“只要是跟我在一起,你都会很累。”</p>
叶暇是主角,是阳光开朗、笑对人生的主角,但不意味着他遭遇的那些劫难都是应当的。</p>
即便是他能撑过自己这个反派的磋磨,但也肯定是痛苦的、疲惫的。</p>
他会好好教叶暇怎么分辨外面的坏男人,然后答应和他离婚。</p>
想到这里,李寒峤心里针扎一样痛,刚松开的手再次将沙发布料攥紧。</p>
忽然他想起什么,侧头问叶暇:“还拍么。”</p>
叶暇:“不用了谢谢老板。”</p>
李寒峤苦涩地扯扯嘴角。</p>
看吧,他连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p>
这个沙发变得怎么攥都不得劲,李寒峤索性松了手,后仰靠到沙发背上,抬起胳膊遮住眼睛。</p>
然后他听见叶暇的声音。</p>
“怎么说呢老板……跟你聊天确实不太轻松。”</p>
刷的一下,李寒峤心头又中一刀,几欲咳血,一颗心更是病入膏肓,扁鹊在世都救不回来。</p>
叶暇清越的嗓音带着些许笑意,仿佛他弥留之际听到的最后一丝人间声响。</p>
“但是老板,跟你聊天很有意思啊。”</p>
李寒峤猛地睁眼。</p>
哐啷!</p>
他胳膊甩的太快,重重撞上了厚玻璃质地的茶几边沿,上面茶具都跳起来,动静不小,但李寒峤表情却没有丝毫疼痛扭曲。</p>
他直愣愣看着叶暇,只觉得身体和灵魂分家,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p>
叶暇的眼睛灵动地弯起来,月牙似的弧度仿佛能盛满一池温柔的水,池水潋滟荡开,目光璀璨如星,又像一缕阳光,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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