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燃的眼睫很长，暖黄的街灯透过车窗玻璃投射进来，在她脸上映下一片流动闪烁的阴影，像蝴蝶扇动的翅膀。</p>
她想到这个就伤心，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心情不好。”</p>
“为什么心情不好？”沈夏深问。</p>
虽然她今天忙得团团转，但看得出来，心情一直很不错。</p>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心情差到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p>
许燃没回答，眼眶微微泛红，一眨，掉了颗眼泪。</p>
看见她哭，沈夏深顿时无措：“怎么哭了？”</p>
被他这么一问，许燃一下子绷不住，心间涌起一股滔天的委屈，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落。</p>
“她们说我。”</p>
“谁说你？”沈夏深抽出张纸巾，轻轻印掉她脸上滚落的泪珠，动作又轻又缓。</p>
“向泱，林那，还有很多人。”</p>
沈夏深对这两个名字没什么印象：“说你什么了？”</p>
许燃哭得嗓音破碎：“说我缺爱……喜欢……已婚老男人。”</p>
沈夏深听出是谣言的事，没想到那些人还在背后蛐蛐她。</p>
“她们胡说八道。”沈夏深拍了拍她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不哭。”</p>
“她们还说，露姨穿我的设计是在做慈善，要不是因为我爸，她才不会理我。”</p>
许燃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浸湿了纸巾。</p>
看得出来，她真的被这些话伤到了。</p>
沈夏深抬起她的脸，看见她发红的眼眶里，满是盛不下的泪水，心脏像被人揪了一下，拧着疼。</p>
“怎么会，你露姨是打心眼喜欢你，甚至胜过喜欢我这个亲儿子，她巴不得你是她女儿。”</p>
许燃像是没有听进去，自顾自地说：“她们还说你，是因为我爸给你投资电影，才答应帮我宣传品牌……”</p>
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像个傻瓜。</p>
沈夏深：“……”</p>
竟然有这种谣言。</p>
许盛是个生意人，投资向来只看回报，而他参演的电影卖座又卖好，稳赚不赔，他会投资再正常不过了。</p>
沈夏深叹了口气，拇指贴着她的下眼睫，轻轻刮蹭掉泪珠：“我上次跟你爸说话，还是因为你见义勇为，差点被几个流氓欺负。”</p>
许燃像是跟他不在一个频道，听不见他说话：“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p>
原来。</p>
所有人都讨厌我。</p>
因为我爸，才不得不对我虚伪逢迎。</p>
许燃的眼睫沾上了泪水，拧成一小绺一小绺，眼眶发红，鼻尖也发红，看上去脆弱又可怜。</p>
沈夏深从没见她这样哭过，心疼得要命。</p>
“我怎么会讨厌你。”他说，“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p>
只是喜欢逗她，觉得很有意思。</p>
许燃：“骗人，我不信。”</p>
“真的。”沈夏深抬起她的脸，对上她的眼睛，“要我怎么证明给你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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