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沈夏深去牵她的手腕，“回去睡觉就不晕了。”</p>
谁知许燃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软着嗓子：“摸摸头就不晕了。”</p>
她的头发蓬松柔顺，手感摸起来像丝绸一般。</p>
摸了两下，沈夏深担心明天某人酒醒会翻脸发脾气，又不理人，他收回手：“好了。”</p>
“没好。”许燃睁开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p>
一双棕栗色的眼眸映着绚丽烟花，亮得像清流浅湾，眼下的泪痣纯中带欲。</p>
从未见过许燃这个模样，沈夏深的心好像化了一块，太阳穴突突直跳。</p>
“再摸。”在酒精作用下失去理智的许燃又去拉他的手。</p>
沈夏深有种自己也喝醉了的错觉，任由她拉过自己的手放到脑袋上。</p>
摸没几下，街道上传来一阵兴奋的嚷嚷声：“下雪了！”</p>
沈夏深抬头望去，洁白无暇的雪花扬扬洒洒从空中飘落。</p>
听到声音的许燃好像瞬间清醒过来，坐直身子，仰起脸看向天空。</p>
雪花给整个苏州城加上了一层滤镜，美得有些不太真切，像梦里的场景。</p>
许燃伸手去接雪花，又将落到掌心的雪花送到沈夏深面前：“你看，下雪了。”</p>
沈夏深弯唇看她：“是啊，下雪了。”</p>
许燃忽起站起来，开心地转起圈圈：“下雪啦！”</p>
沈夏深担心她跌倒，伸手想扶她，结果被她拉着一起转圈。</p>
转了几圈，许燃脚子一个不稳，直直扑进他怀里。</p>
接着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扬起脸看他，冲他笑得又甜又软。</p>
烟花不曾止息，映在她的眸底，衬得她眼睛雪亮，像全世界的星星都掉进了里头。</p>
沈夏深被她这么一笑，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p>
整个人都不清醒了，世界跟着旋转起来。</p>
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悬停在这一刻。</p>
雪花在飞舞，烟花在绽放，世界在旋转，一切似乎乱了套。</p>
许燃转累又坐到台阶上，说什么都不肯回去睡觉，固执地说自己没醉。</p>
沈夏深实在拿她没办法，跟她一块在台阶上坐下，打算等她睡着再把她抱回房间。</p>
夜深露重，又下了雪，沈夏深怕她着凉，把身上的羊绒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p>
片刻，大街上传来倒数的声音：“十，九，八，七，六……”</p>
与客厅里电视里倒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p>
“五，四，三，二，一！”</p>
“新年快乐！”</p>
百发烟花齐放，雪花安静飞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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