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的问题，我来回答你，”顾子梧转过身，半眯着眼凉声道，“无论他对我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要我顾子梧在一天，他就得跟我绑一辈子，即便我碾作尘，他唐云清也得烧作灰，与我化在一处。” 他的眼里，是恐怖的执着：“他永远都不会是旁人的，只是我的。”</p>
易炜拳头捏的嘎嘎作响，他很不解：“顾子梧，他的意愿，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p>
顾子梧本对这些没什么所谓，他要这个人，不是要这个人的爱情，唐云清喜欢他爱他固然令人欣喜，不喜欢他不爱他，那他也能在这冰天雪地里翻涌激荡。</p>
只是人的贪欲一发便不可收拾，如今分明已经窥见冰层下的丝丝裂缝，只要再努努力，就可以裹挟着碎冰涌流，终究是好过躺在冰面上酣眠的。要顾子梧现在说不在意唐云清的感情根本说不出口，他没有回答易炜，只淡淡道：“他对你的意思一目了然，该清醒的那个，是你。”</p>
唐云清走在去往湖边宴会厅的理石长廊上，他拿出口袋里的领带向下甩开，抓在手里翻起衬衫衣领，有条不紊地系着领带，一步一动作，风度与时间并行不悖。就在系好要翻下衣领时，身后伸出一只手抓住肩膀，也阻挡了去势，唐云清的皮鞋在鱼肚白上“呲”的一声轻响，脚步立刻停了下来，他望着前方，平淡地问：“聊完了？”</p>
顾子梧站到面前，伸手翻下衣领，整理西装，他的体温一向很热，烫热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颔下，唐云清倒没什么反应，他却在剎那间一个猛力推人上墙。</p>
“咚！”</p>
什么都没垫住，冲势立刻让唐云清的后脑狠狠与石柱相撞，这一下剧痛万分，仿佛顷刻间全身鲜血冲顶，皱眉刚要低头企图回流血液缓解疼痛，一副冰唇贴上来，不管不顾地在他唇上肆虐。</p>
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两个男人迭在石柱上，他们彼此口津翻吮，在唇舌间争做那主导者，唐云清使劲掐着顾子梧健硕的上臂，用力抿住对方上唇，双唇抵着就要整个人压过去反吻，顾子梧直接一个手掌箍住他后脑勺，将人压向自己更狠。</p>
终于，两人粗喘着分开彼此的晶莹，就在顾子梧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唐云清先开了口：“你喜欢隔夜仇，还是当下恨？”</p>
“对你唐云清来说，仇恨有了就是有了，分什么现在将来？”</p>
顾子梧压在他后脑的五指张开，往上移了两分，插在发丝间，手下的人稍有动作，一瞬间就可以制服。</p>
唐云清怕什么？他惯会在当下刺得人记忆深刻，一个后仰，贴得手掌更紧，说道：“小顾总，门口再多等会，我对你是作戏还是真意，不就有答案了吗？”</p>
顾子梧的手霎时轻颤，震颤感立刻通过唐云清的头皮传递到神经，像是怕自己失控捏碎什么似的，一下子放开手后退了一步，定定看着他，一手在腿侧隔着布料搓着什么东西，隐隐约约是个小葫芦的形状。</p>
他本赤诚无畏，但刚刚在盥洗室外，听到易炜的声音没有第一时间进门，而是退到门边听自己也想知道的答案，这点迟疑的试探在唐云清眼里无所遁形，之前营造对感情自信满满的假象轰然崩塌，好像自己真就如人所想一般，也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小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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