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一块花蛤肉，将壳丢进了用纸折成的敞口四方盒，听厨房还在“咕噜噜”地熬着什么东西，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汤，顾子梧问道：“厨房熬什么？”</p>
唐云清夹了一口饭放嘴里慢慢嚼，嚼烂了吞下去，应道：“雪梨汤。”</p>
很好。</p>
剎那间顾子梧就被取悦得筷子都轻快起来，刚刚还在脑子里打转的“以暴制静”瞬间撇了个干净，鼻间轻哼一声，夹起一个花蛤咬下肉，淡然说道：“我这咳嗽快好了。”</p>
唐云清竟没有回呛，他在自己盘里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对面碗里，问道：“廖平胜的信息什么时候给我？”</p>
——原来是有目的的。</p>
顾子梧盯着碗里还有些颤颤的嫩豆腐，眼里冷刀像是要把豆腐原地碎尸万段，他拧眉看向唐云清：“我说过，你做什么事要跟我说，别让我后悔。”</p>
“雪梨汤我也可以自己喝。”</p>
“那你就自己喝吧。”顾子梧不惯着他，一个筷子就把豆腐压烂塞进饭里。</p>
唐云清忍了忍，像是真的很需要这份讯息，他静静吃了几口饭，轻声道：“如果他无懈可击，那我没什么好说的，若他有什么把柄，我会放大他的瑕疵，只顺水推舟，不冤枉好人。”</p>
不知是不是顾子梧的错觉，唐云清的话里话外好像都意有所指，每个字都像是在告诉他——他当初既是顺水推舟，也是冤枉好人。</p>
他一时间又没了脾气，当初一步错棋他不后悔，但也无法回头，不管怎样还是自己理亏，就像是要终身为这步棋买单一样，只能不断想方设法哄着对面这人，便软了语气：“等会和你说。”</p>
唐云清见好就收，点了点头：“说完我给你端雪梨汤。”</p>
“……”</p>
——</p>
“廖平胜四十岁，七年前就离了婚，和前妻有一个八岁的女儿，他前妻和他分了财产就另嫁他人，这个女儿也没有带走，目前是廖平胜在带。”顾子梧和唐云清并肩坐在沙发上，滑着手机屏幕说道。</p>
“廖平胜没有再娶吗？”</p>
“没有，家产足够，情人足够。”顾子梧锁了屏，靠向沙发背，打开一臂搭在唐云清身后的沙发沿上，一副没有什么好说的样子。</p>
唐云清清秀的侧脸在节能灯下微微发光：“他女儿，在哪个小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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