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清点点头，看蛋糕上面的裱花：“嗯，平时银行家里两点一线，很少在这样的地方放松。” 顾子梧也是第一次来，季常和女朋友约会，看到哪些地方环境不错，就会给他推荐，他就有些印象，今晚应急派上用场了。</p>
［云间事］在云鹿路中段，是一家咖啡馆，进门最惹眼的就是馆内左侧一面打通了的残垣，通过这面断壁，走到最里，将右侧的窗户打开，会发现云城的钟楼在这家咖啡馆的身后，白体英式建筑，坐落在十字交叉路口正中，与[云间事]隔着一条街，遥遥相望。</p>
顾子梧选的位子就在最里边，他喝了口拿铁，望了眼窗外的钟楼，唐云清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说：“云城的钟楼。”</p>
顾子梧转头看唐云清：“你老家就在云城吗？”</p>
唐云清：“是，不过不在城东，在城西那里。我妈说，城东这座钟楼是一位留英设计师设计的，我一直对它很好奇，想知道它是什么样的，高三那年终于找着一次机会偷跑出来，就到城东这个钟楼前看，然后又回去了……”</p>
唐云清忽然顿住，匆忙挖了口蛋糕堵住滔滔不绝的嘴，抓住了有些偏的话头。</p>
顾子梧没有问他为什么从城西到城东的钟楼只有十多公里的距离，需要偷跑出来才能看到，他点点头，接口道：“嗯，始建于民国23年。”</p>
唐云清挺惊讶：“这么早了吗？保留的这么新，我以为是新盖的……”</p>
顾子梧轻笑了下，连带着左额角的疤都生动了起来，唐云清第一次看他笑，也有些莞尔，气氛和缓，音乐轻轻流动。许是发觉少年时代有些事情，如今在别人看来，并不是件奇怪的事情，他心情有些雀跃，又望向钟楼。</p>
顾子梧看着他的侧脸，说：“这次见你有些仓促。”</p>
唐云清把头转回来：“不会，反正也是在家里看电视。”</p>
顾子梧：“刚刚也是？在看什么？”</p>
“康熙王朝，”说完唐云清自己就笑了，又挖了一口蛋糕，“是不是有点年代了？”</p>
“好像是，我大舅也在看。”顾子梧的眼平时沉如深海，此时染上笑意，竟有些星辰的模样。</p>
知道顾子梧开他玩笑了，唐云清说：“顾先生这是笑我陈旧了。”接着他声音微扬：“我第一次见到顾先生，觉得和我高中的数学老教师也有些相似。”</p>
“是吗？”</p>
唐云清：“因为你们都喜欢盯我，看我是不是在偷懒。”</p>
唐云清高中的数学老师确实喜欢盯人，不论哪个学生，看着样子不专心，他就死盯着那个学生，盯到那个学生看黑板为止。</p>
“我只看你。”顾子梧说道。</p>
唐云清闻言呆住，刚想琢磨一下这句话，又听顾子梧问：“云清，你有女朋友吗？”</p>
唐云清：“……”</p>
听到顾子梧这么问，唐云清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网上一个段子，段子里说，如果一个人想追另一个人，第一句话一定会问：你有没有对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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