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异伸手指向前方聚居区，随手一挥。</p>
“刚才路过的不少人家之中，都有臼人的存在。”</p>
“这怎么······”苏心暮不可置信，“那些居民知道臼人的存在吗？”</p>
“我怎么知道，不如趁着夜深人静进去看看。”</p>
林异说着就要进一户人家的后院。</p>
苏心暮还没来得及拦住他，他又默默走了回来。</p>
“你改变主意了？”苏心暮看着他。</p>
“我怎么这么傻，”林异笑了，“这些臼人会循着近来抽取过他人魂魄的人而来，我在这儿等着不就好了。”</p>
青铜棺椁</p>
“就像下窝钓鱼一样？”苏心暮问。</p>
“你真是越来越开窍了。”</p>
“人跟动物没什么两样，拿鱼肉作饵依旧有大把的鱼上钩，这个道理在哪里都适用。”</p>
“地宫在哪儿？”林异问苏心暮。</p>
“跟我来。”</p>
苏心暮在前面带路，林异紧随其后，不消片刻，苏心暮便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显然有一群人逐渐跟了上来。</p>
“别管，直接去地宫。”</p>
苏心暮克制着没有回头，在黑雾中努力辨认着地宫的方向。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地宫入口处悬挂的灯笼进入了她的视野，就着灯火，苏心暮看到地宫的入口是开着的。</p>
“难道里面有人？”</p>
苏心暮迅速朝那边过去，看林异也没有喊停的意思，便直接从地下通道进了地宫。</p>
“好了。”</p>
林异出声，苏心暮便停下，转过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给她吓死，只见灯火通明的地宫内整整齐齐站着好几排面色黎黑的人，那些人五官难辨，衣着破烂，木讷地站在原地，眼睛的位置极其空洞，不知是在看苏心暮还是在看林异。</p>
“这就是那些臼人？”</p>
苏心暮指着那些“人”问。</p>
林异仔细端详他们的面孔，又细细地检查了他们的衣着和双手，转头望向苏心暮，神情有些复杂。</p>
“过来看看吧。”</p>
苏心暮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们，照着林异的样子检查了那些臼人的外形，随即明白了林异的意思。</p>
这些臼人中有男有女，却都是中年往上的年纪，他们个个衣着寒酸，双手粗糙，一看便是长年累月做活的人。</p>
“如果说他们就是古城二十年前的土着，那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是以这种面貌藏在现在的碧落人家中的？”</p>
“被藏在碧落人家中的应该是少数，多数大概在那时就已经死了，只有少部分被做成了臼人，这么久了，他们大概是被现在的碧落人当成了奴役的苦力，多半被关在自家地界内，才不会让外人发现。”</p>
林异仔细检查了一个老人的手后，得出结论。</p>
“这种事······”</p>
苏心暮哑然，心中一股无名的火气升腾，却不知去何处发泄。</p>
“臼人可以被人奴役驱使，向岚寻早就发现了，她当年杀了那么多人，你也不必现在生气。” 林异看出了她的心思，淡然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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