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比上海要凉一些，章千予只穿了一件衬衫，有点禁不住冷风。 她把扣子都系好，抱臂等乔邑。</p>
过了一会儿，呕吐声停了。乔邑撑着隔间门板走了出来。</p>
章千予赶紧去扶，乔邑却后退一步说：“别。脏。”</p>
他身上没有任何呕吐物，连点水渍都没有。章千予毫不在意地说：“又没吐到身上，哪里脏了？”</p>
乔邑却很坚持，单手挡在他和章千予之间，扶着门板去洗手台。即便是已经醉得站都站不稳了，但还是挺直腰杆，尽量让每一步都稳稳落下，像是去参加加冕仪式的王子。</p>
这种人，可能即使去要饭，都会保持着体面。</p>
漱了口，洗了脸，乔邑清醒了几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拉着章千予就往厕所外走。</p>
“怎么了？”章千予被醉后不知轻重的手拉得生疼。</p>
除了厕所，乔邑才松开她的手，缓缓说：“女……厕所。”</p>
“是男厕所。”</p>
“那你……”</p>
章千予大咧咧地说：“你喝醉了，我不得扶着你啊？而且大晚上的，厕所t又没人。”</p>
许琪把车停在了路边，两人从厕所出来，章千予就推着乔邑上了车。</p>
章千予上车后打开车窗，就取香烟。打开香烟盒，先递向乔邑，问：“抽吗？”</p>
“戒了。”乔邑皱眉，“建议你也戒烟。抽烟没有任何好处。”</p>
“哦。”章千予虽然答应着，却还是取出一根烟送进嘴里。</p>
然而打火机还没点燃，口中的烟就被乔邑夺了去。他把烟在手中揉碎，盯着她问：“不是建议你戒烟吗？”平日的温柔全然不见，居高临下不容辩驳的态度。</p>
“发酒疯啊？”章千予皱眉。又取出一支烟咬住。</p>
乔邑微眯着双眼，似乎努力把焦点落在章千予身上，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你……为什么会染上烟瘾？”</p>
“你管太宽了。”章千予自顾自地点燃打火机。</p>
乔邑伸手抓住打火机，手心刚好盖住火苗。</p>
“喂。烫！”章千予条件反射喊了一声。打火机口是金属的，直接碰点燃的打火机，会把皮肤烫伤。</p>
乔邑却像是没感觉一样，把打火机放进口袋。然后撑着身子缓缓靠近章千予，轻轻把她叼着的烟取下，说：“别抽。听话。”</p>
酒后的乔邑，控制欲外显出来。</p>
“好好好，你喝多了，我不跟你计较。”章千予说着探身去给乔邑系安全带，准备开车。</p>
乔邑的视线紧紧钉在章千予脸上，随着她移动。反应因醉酒慢了一拍，但紧张还是显而易见。当她耳朵几乎贴到他下巴的时候，他脱口而出一句上海话，被酒液抚摸过的喉咙，带着微哑的醉意。</p>
话语随着温热的呼吸，一起轻柔柔地扑进她的耳朵。</p>
她看向乔邑，问：“你说什么？”</p>
桃酥鸡蛋茶</p>
“没什么。”乔邑避开她的视线。</p>
章千予歪头看乔邑的表情, 他额发松散吹落，眼皮绯红，醉眸迷离, 朦胧的眼中灯光点点, 仿若水中映星芒。流露出一股妙不可言的魅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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