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充足。</p>
秦蘅在英国打了电话过来，提醒她记得去房子里检查一下书房的情况, 怕受潮, 怕长霉，怕心爱的书籍受损。</p>
许云想懒洋洋地不想动。</p>
她的无业状态持续至今, 许尚泽和秦蘅未置一词, 陈谨川也从不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 夜聊的时候他说：“你以后工作的时间还长着, 也不急在这一时。”</p>
倒是陈慕舟出人意料地，在四月份的一天里告诉她, 他要去上班了。</p>
岗位是陈谨川的高级助理……林深的, 私人助理。</p>
这种套娃式的头衔叫许云想一时疑惑，旋即又反应了过来，这套高阶的方法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肯定是陈谨川的手笔。</p>
和他从前辅导她们数学的思路一致。</p>
陈谨川没有否认, 只在微信上问她：【你想来公司吗？像阿舟一样。专业对口的职位有不少。】</p>
和美国那边公司的合作案到了关键的时间节点, 他在那边呆的时间比在国内更多。</p>
许云想当然拒绝，要是想去企业, 外面的机会也不少, 徐宁那边就给她推荐了好几个。</p>
只是不好直接回绝他的好意, 她在手机上按来按去, 最后回：</p>
【上班在公司看到我，下班回家还是看到我, 你会腻的。】</p>
她脑补了一出“霸道总裁俏秘书”的剧情，自己笑得不行。</p>
周五是陈慕舟公司的便装日，他约了她在自家公司附近午餐。</p>
连绵多日的雨水在这一天按下了“暂停键”，许云想给花花戴上会开花的小发夹，然后出门。</p>
两人选了一家“宠物友好型”的西班牙餐厅，花花得以获得自己专属的座位以及专属的“和牛蔬果塔塔”。</p>
午餐时间，餐厅人满为患，两人挑了个餐厅里面的位置坐下。</p>
早春的气息初显，客人们的外套都由羽绒服换成了大衣，或者加绒款的外套。</p>
许云想起码和七八个推门而入的探究眼神对上。</p>
起先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的位置能看到大门，随后又发现不是，因为对方的视线随后都毫无例外地转向她对面的人。</p>
——她高中时候去其他班看朋友的暗恋对象，也是这样的充满八卦与好奇心。</p>
陈慕舟这张肖似陈柏贤的脸就注定他的入职低调不起来。</p>
他也没有想过隐瞒，毕竟从前也在公司的总部呆过几个月。大家也不叫他“陈助理”，叫他“小陈总”。</p>
小陈总本人对这样的眼神视若无睹。</p>
他说：“你得感谢我没带你去公司食堂，那里人更多。”</p>
时光好像退回她们读大学的时候。</p>
有时候她去他的大学找他，有时候他过来。</p>
等上菜的间隙，陈慕舟主动提及他来工作的原因：“我妈说得对，成天游手好闲的，以后谈恋爱人家都看不上我。”</p>
许云想抓住重点：“你有喜欢的人了？谁看不上你？我认识的人吗？” 对面的人皱眉，避开她的连串问题：“怎么，只许你结婚，不许我喜欢人？许云想，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专制……跟我哥结婚你就学了这个啊！不过，”他转回正题上，“玩久了也没多大意思，出来接触点人情世故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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