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么过来了？司机呢？” “司机也有自己的老婆要陪。”</p>
“也”字叫她刚刚在商场楼上产生的低落瞬间消失无踪。</p>
类似恋爱的柔软心意直落平地，溅起满地的水花。</p>
第二十六朵云</p>
林深脑补的同堂会审场景并未发生。</p>
陈柏贤只在公司年会的彩排现场出现过一次, 大约是从哪个朋友的聚会上顺路过来，穿一件非常家常的黑色立领呢子外套，和颜悦色得跟弥勒佛似的。</p>
林深还是在身旁人的提醒下才看到董事长。</p>
头顶的警报器拉得再响, 面上还是恭谨万分：“陈董，老板有个会议走不开, 我在这边以图文形式进行线上汇报。”</p>
陈柏贤看他一眼：“我就转转, 你们随意。”</p>
有了老板前两天的提醒，林深哪里敢真的随意。</p>
酒店宴会厅的舞台已经搭好, 便服的歌手正和舞蹈演员彩排走位。</p>
是一首十分契合过年热闹气氛的祝福歌, 台下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跟着唱了起来。</p>
“在谨川旁边还呆得习惯吧？”</p>
“是, 学习到了很多。老板是我们同龄人中的榜样。”</p>
陈柏贤状似感慨：“交了女朋友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家里说, 这样的事你可不要学他。外人还以为我在家里多么严苛。年轻人嘛，谁不多谈几段恋爱！”</p>
这话林深没法儿接, 做父亲的在下属面前说这些, 抱怨是假，旁敲侧击是真。</p>
他眼观鼻鼻观心：“我妈还一直催我赶快结婚呢，合适的人不容易遇到。”</p>
滴水不漏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种立场。</p>
陈柏贤自然知道，他低调地来, 又低调地离开。</p>
现场导演凑过来问：“董事长有何指示？”</p>
林深悄悄松了一口气：“……现场铺设这么多的灯光和电线, 要特别注意安全问题。”</p>
许云想和陈慕舟两人不知道这对父子之间的机锋, 两人约好了一起去拜访衣然的新家。</p>
纽约秋冬时装周的时间在二月份中旬，和国内的农历年假期有几天重迭。</p>
初雪过后是晴天, 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 只剩一点点混合着污水的残雪堆积在路边的草丛里。</p>
衣然在微信那头喝着颜色可怖的果蔬蛋白糊糊, 一脸的云淡风轻：“习惯了, 没有工作才叫人担心。”</p>
许云想靠在车窗上，用手遮了太阳眯眼看过去, 大概刚从秀场试妆回来，简单的黑发中分造型，清淡裸妆，唯有黑色眼线在眼尾勾勒出一条细细的尾巴。英气十足的小方脸女孩儿因此多了一丝妩媚成熟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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