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太子殿下邀着其他皇子正准备去靶场练箭呢。”</p>
“练箭？”莺莺来了兴致。</p>
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莺莺匆忙推开衣橱换衣服，“你去让兆时等等我，我也要去。”</p>
晓黛疑惑，“可姑娘昨儿不是说要去找皇后娘娘学做点心吗？”</p>
就在昨晚，莺莺还当着钦容的面信誓旦旦的说，要让钦容尝尝她的手艺，如今她心中存着气说反悔就反悔，跟个小孩子似的抱怨：“我不学了。”</p>
“三哥哥都不陪我玩，我干嘛还要给他做点心吃。”何况她最讨厌学这些。</p>
换了一身清爽利落的窄袖红裙，莺莺着急去找兆时。跑出几步，她余光不经意扫到钦容的窗门，先前大敞的窗门如今闭阖密实，就连守在门边的右扬和左竹都不见踪影。</p>
钦容这是午休了？</p>
……还是他也生了她的气，不愿意再看见她。</p>
莺莺难得心思敏感一回，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于是脚步越放越慢索性停在了桥廊上，目光愣愣盯着那扇窗牖。</p>
要不然，她再去试一次？</p>
到底是从小护她长大的哥哥，在莺莺心中，若是顾凌霄排在第一位，钦容绝对够得上第二位。咬了咬唇，她正准备喊着钦容一起去玩，廊上脚步声近，兆时太子隔了很久就扯着嗓子喊她：“顾莺莺你到底还去不去，再不过来孤就不等你了！”</p>
“来了！”莺莺脚步一转，被这一打岔直接跑向了兆时。</p>
靶场上十分热闹。</p>
莺莺跟着兆时太子进去后，很快就将钦容抛在脑后。</p>
三三两两的公子哥聚在一起，三面环绕的长廊上还设有小桌，纱帐缭绕间姑娘们结伴坐在一起，正用扇掩面望着在靶场内练箭的公子哥。</p>
“你不去练箭？”莺莺跟着兆时走，走着走着发现他入了长廊小间，一屁股躺在了软塌上。</p>
“不去。”</p>
兆时懒洋洋往嘴里塞了颗甜果，眯着眼睛回着：“要玩你自己去玩，孤是来这里睡觉的。”</p>
莺莺觉得他简直有病，是清波居的环境太好还是床榻太大？他不从自己房里睡觉，竟然跑到靶场里睡。</p>
环视场内一圈，莺莺人缘太差还总爱惹事，发现场内多的是和她有恩怨的仇人。她虽会些功夫但敌不过一群人围攻，见裘安安手握弓箭目光不时在场内搜寻，莺莺推了推身旁的兆时，“你别睡，陪我出去玩一会儿啊。”</p>
兆时困得要命，不耐烦挥开她的手道：“自己去，别烦孤。”</p>
也亏得是莺莺和他一起长大，这要是换做别人敢扰他睡觉，这会儿命都没了。莺莺可不畏惧兆时的身份，她不死心继续去晃兆时，软声求着：“你就陪我去嘛。”</p>
“刀剑无眼，外面多的是我仇人，要是谁趁乱射我一箭，我找谁报仇去。”</p>
“他们敢。”</p>
兆时倒也护着莺莺，他闭着眼睛回着：“谁不知道你顾莺莺是孤的人，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伤你，孤第一先帮你杀了她。”</p>
“到时候我伤都伤了，你杀了她有什么用！”莺莺拽不动兆时有些恼了。</p>
这一个两个的大男人，不是窝在房中看书就是软趴趴赖在榻上睡不醒，莺莺实在拿他们没辙。气鼓鼓坐回椅子上啃苹果，莺莺隔着帐幔往外看，看着看着，忽然眼尖看到了顾凌霄。</p>
“哥哥？”莺莺高兴坏了，直接抛下兆时太子奔向了顾凌霄。</p>
莺莺之所以嚣张跋扈，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有人给她撑腰。除去武成帝和顾皇后，钦容算一个，兆时算一个，她的哥哥顾凌霄更是文武双全十分厉害，有他在莺莺敢在这靶场内横着走。</p>
隔着一段距离，莺莺只看到顾凌霄在背对着她练箭，凑近了才发现他身边不仅站了几位公子哥，还有裘安安和景顺荷两人。</p>
裘安安握着弓箭手臂拉的很开，目光紧紧盯着半米开外的靶心，她小声询问着：“顾大哥，你看我拉弓的姿势对吗？”</p>
顾凌霄用□□轻压她抬高的右臂，正要近一步指导，有人自背后跑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软绵绵的声音带着埋怨：“哥哥好坏啊，出来玩怎么都不喊着莺莺。”</p>
顾凌霄没有防备，被她一撞身体前倾险些扑倒裘安安，裘安安也是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箭慌乱发出，她眼神躲闪无措后退，在那短短的一瞬，她耳畔似乎感受到顾凌霄暖暖的呼吸。</p>
“抱歉。”顾凌霄稳住身体道歉。</p>
他这妹妹实在太顽皮了。</p>
捏了捏缠在他腰上的手，顾凌霄把窝在他背后的人拉出，“怎么做事总是这么莽撞。”</p>
莺莺笑眯眯抱着他的手臂撒娇：“想你嘛。”</p>
她不喜欢自己哥哥同裘安安接触，所以故意横在他们之间打断两人交谈。抢过顾凌霄的手中的弓箭，莺莺催促着：“哥哥快来教我，我也要学射箭。”</p>
顾凌霄叹了声气，“你不是会吗？”</p>
可裘安安明明也会啊，她现在还不是在让哥哥教。</p>
北域民风开放，靶场内多的是夫妻或是互生情意的男女，莺莺刚才好看到有个男人将女子拥在怀中教，莺莺有样学样，“要哥哥在后面抱着我教。”</p>
“什么叫抱着你教？”顾凌霄挑眉，被自家妹妹逗笑了。</p>
站到莺莺身后，他倾身握住莺莺的手调整她的姿势，莺莺趁着不备想要亲他一口，被顾凌霄及时发现仰头避开，很是无奈道：“顾莺莺你多大了。”</p>
小时候就总爱亲他，长大了还改不了这坏毛病。</p>
莺莺才不管这个，她发懒倚靠在顾凌霄怀里，嘟囔着：“长大了凭什么就不能亲。”</p>
顾凌霄已经同她解释累了，握着她的手瞄准靶心，他全神贯注：“别动。”</p>
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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