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漫漫冷静的像个旁观者:“我说过这条命想要你拿去好了。”</p>
祁雪英瞪她:“我不要你的半条命,你学校奖金发了二十万,我只希望你能心疼你弟弟,不然……”</p>
“不然你就怎样?”涂漫漫歪头看她,“是跑到我大学胡闹让我身败名裂?我告诉你,别想着道德绑架我,我高中三年是怎么过来的,问你要了多少钱,这些都有人证,不是你顶着母亲的帽子说什么就是什么?”</p>
祁雪英气得跺脚:“涂小七!”</p>
涂漫漫的声音盖过她:“我讨厌这个名字,随便的名字,我现在小名是九九!”</p>
祁雪英看出她的认真,指着她的鼻子骂:“你真的要气死我啊!这么多年我是饿着你了还是打你了,你就这么恨我?养不熟的白眼狼,真是随了你那酒鬼爹,你现在十八岁了,翅膀硬了,我这辈子真是造了孽,才生出你这个不孝女!”</p>
“我知道有些母亲天性不爱自己的孩子,可你不是。”涂漫漫自嘲道:“你爱涂安乐,只是不爱我,我小时候也是傻,总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努力学习辛苦干家务,根本没想到因为我是个女孩,从出生就被你判了死罪!”</p>
祁雪英像是被人戳中痛处:“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是你奶奶,是你爸爸,是全村的人,我生了个女儿,是一等一的大罪,你奶奶指着我的鼻子骂,你爸爸打我骂我说我肚子不争气,村里那些人天天搁背后说我坏话,这些你知道吗?”</p>
涂漫漫照旧是冷漠的表情:“你说的还少吗?”</p>
她比谁都更希望,能得到母亲的爱:“打我记事起,你就告诉我都是因为我是女孩,你才会受这么多的罪。所以我一直听话懂事,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尽力分担你的家务,可是你不爱我的原因只是我不是儿子,从出生就注定的现实我根本无法改变。”</p>
“对,都是因为你不是男孩。”祁雪英反驳不成,破罐子破摔:“你要是男孩的话,我也不用承受那么多冷眼打骂,况且女孩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养老防老是事实,你看你现在,还没怎么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真是白养你了。”</p>
涂漫漫对这种话已经麻木,随她怎么说:“你就当白养我了。”</p>
“你想得美!”祁雪英话锋一转:“说白养就白养,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家!我怎么样也算养到了你十八岁,这些年你吃我的,穿我的,我也不算你多,那二十万就当是你孝敬我的。”</p>
涂漫漫轻嗤一声:“二十万?这么多年,我学费全免,勤工俭学,就连涂安乐的生活费都是我出的,您倒是真好意思?张口就是二十万,要是养我真的需要二十万,我怕是一出生就会被扔进地里冻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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