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初学者一样，郑笛反应不够敏捷，胆子也小，比起调整车头，还是下意识伸脚出来，支撑地面保持平衡。 万静纯毫无用武之地。</p>
幸好有她和许冉冉热烈鼓励，郑笛开始往前进了。一米两米，五米六米，只是间或爆发出响彻科技园的尖叫：“我要摔了！”</p>
万静纯在车后一阵小跑跟着，笑着安慰：“没有啦！你看，我没有扶着了！都是你自己在骑的！加油！”</p>
“啊啊啊啊啊啊啊——”</p>
万静纯停下了脚步，直起了腰，望着郑笛悠然骑走：“我宣布你已经学会啦！”</p>
“不——！”郑笛狂喊起来，“我不会转弯啊！”</p>
幸好下一秒，郑笛在花坛前成功剎住了车，落脚撑稳了自己，惊魂未定。</p>
……并下车往回走，胖揍万静纯。</p>
万静纯一边躲，一边笑着解释：“都是这样的啦，学着学着就会发现自己一个人骑了很远，吓得半死，摔一下也好的，大家都是摔多了才学会的啦……你很厉害啦！你很厉害！你都没摔跤！你还有护膝你怕什么！别打啦！”</p>
隔岸观火的许冉冉给万静纯解了围：“郑总！宣传那边说延期声明和退票安排拟好啦，要你过目！”</p>
郑笛这才停下，平复了些，却没管工作：“我会骑单车了，耶。”</p>
万静纯故作嫌弃：“还行，天赋一般。”</p>
“等我一会儿，我处理完继续学。”郑笛正要朝许冉冉走去，又突然停下了脚步。</p>
万静纯不解：“怎么了？”</p>
郑笛：“所以要怎么转弯呢？”</p>
万静纯比比划划：“很简单的，假如你要往左转，一往左扭车头，车肯定就往左倒吧？那你就又往右转一点点，就一点点，保持一点点平衡就好。就这么又左又右又左又右又又左右右……把车蠕动到了左边。”</p>
郑笛无奈笑着叫停：“行了……还蠕动。”</p>
万静纯摆摆手，在花坛边缘坐下，没看她：“去啦，早点弄完，也让大家都放一天假嘛。”</p>
可郑笛却看向她。</p>
“你还是想弹的，对吗？”郑笛问。</p>
万静纯一愣，老实点点头。</p>
“那……当然。”</p>
“那就在废墟上弹吧。” 郑笛说。</p>
这话不可置信到让人觉得阴阳怪气，不像郑笛的风格。</p>
万静纯没反应过来，揉着太阳穴，以为自己听岔了：“等、等一下？”</p>
演奏会注定是要取消的。就像往右没了路，车必然要往左拐。</p>
可她们依然应该向右转一转车头，哪怕只有一点点，微小的，徒劳的，却足以保持平衡。</p>
郑笛淡然一笑。</p>
万静纯明知道她已经成长了很多，简直是脱胎换骨，可还是被她这一笑弄得惊心动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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