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也不瞒着她：“还没决定，听安排。”</p>
万静纯心不在焉哦哦了两声，似乎很低落，骑着车飞快消失在春天的月光下，甚至一反以往总是很活泼的样子，没有和他道别。</p>
周煜不知道原因，却也不是傻子，感受得到万静纯有意疏远他。</p>
他不怎么需要朋友——却也不得不承认，没了万静纯这个还算有趣的朋友，日子是有些无聊。</p>
再打照面时，就到了校际交流赛。每年三月下旬，枫林市内五家艺术类中学联合举办的交流活动。</p>
说是交流，其实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实际上是大家把自己的好苗子拉出来溜溜，暗戳戳较劲拉踩，面子比天大。</p>
吴大群推荐了万静纯和周煜出场，还让万静纯就弹上学期期末曲目《追雪》。</p>
她答应下来后，去资料室翻出期末考的录像，加强技术上的不足，规避失误，还多研究了几位大师的演奏细节，另外找吴大群上了好几次额外小课，进一步精进调整。</p>
春天阴冷潮湿，好几次她练得琴房的窗户玻璃都起了雾，直到比赛前两天，才算觉得万无一失。</p>
吴大群来她琴房验收，表示很满意：“比期末的时候又进步了很多，完全可以代表我们臻嘉最优秀的水平。”</p>
要说最优秀，臻嘉还有另一座大山呢。</p>
“周煜弹什么？”万静纯问。</p>
吴大群笑了笑：“他这次不参赛，和高三的学姐合作二重奏，当个表演嘉宾。”</p>
“那确实难得。”万静纯礼貌附和，“是哪位学姐？”</p>
“陈杏然，小提琴系一位很优秀的学姐，已经被加州艺术学院录取了。”吴大群道，“我去看过一次，效果挺好。”</p>
不声不响，就被周煜抢先了。</p>
被极度纠结的情绪裹挟，万静纯更加废寝忘食地练习，除了早餐还认真啃两口面包，午餐和晚餐都糊弄了事。</p>
丘菀看不下去：“你弹钢琴要弹出人命啊！以后中午和晚上回家必须吃饭，不能这样下去了。”</p>
“不要。”万静纯回家又累又困，抓紧时间洗漱睡觉。</p>
还是万爸爸懂年轻人：“打给秀俊，让秀俊批评她。”</p>
“不要！”</p>
比赛在即，这会她更加不想听见她哥的声音，用枕头捂住耳朵，没三秒就昏睡过去。</p>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春天气温反复，她又练得茶饭不思，万静纯中了魔咒般，在星期四发起了烧。</p>
她慌了几秒，很快沉下心，跟谁也不说，去校医室要了退烧药，硬是挨到了周五比赛。</p>
比赛当天，万静纯推开后台的门，发现陈杏然和周煜先到了，正在最后确认上台的细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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