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还行？”万静纯脖子一梗，“我弹得非常好！”</p>
郑笛嗯嗯附和：“比、周，周煜好。”</p>
“唉得得得，你们随意。言归正传，我是校管弦乐团的现任指挥，我们待会有排练，你们一起来看看？”纪则说。</p>
“管弦乐团？”万静纯一头雾水，“可我们是钢琴系的。”</p>
“此言差矣——”纪则拖长了尾音，故作玄虚，“钢琴协奏知不知道？整个团衬托一个钢琴手，威风得很。我们圣诞音乐会想排个钢琴协奏节目，正找钢琴手呢，我看你们挺不错的，有兴趣吗？哎肯定有兴趣！”</p>
没给她们思考的空隙，纪则一手一人，拉去了大排练厅。</p>
正午的阳光穿过高大的雕花玻璃窗，把厅中照耀得明媚热烈，看得两人都呆了。</p>
小提琴手们三五成群对着谱子聊天、调弦，神色专注认真；身后不断有人喊着让让借过，搬进庞大的大提琴和圆号；定音鼓手坐在角落炫技，声音一顿，周围的人们连声起哄叫好……</p>
纪则引路，让两人在观众席前排坐下，而后回到演奏区，和这个打闹一番，给那个指点节奏，又跑去和吹巴松管的男生聊天：“我上次和你说那一段，练好了吗？”</p>
“练好了练好了，纪老师你不知道，我是废寝忘食地练啊。”</p>
“我不信，你有这么努力？”</p>
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厅里不怀好意的起哄声此起彼伏。</p>
最前排，有个小提琴手站了起来：“纪则，你还要磨蹭多久？”</p>
她声音不大，却极有穿透力和震慑力，把杂音都比了下去。</p>
那是个高挑清瘦的女生，脖颈身段优雅修长，灰色的校服及膝裙也挡不住逆天比例。</p>
问完话，她脸上倨傲神情不减，生人勿近的气场更加强烈，轻易就能把她其他小毛孩区分开。</p>
“她好美啊。”万静纯看呆了，抓着郑笛的手直感慨，“她是校花吗？是吧？她是谁？”</p>
郑笛也出了神：“是、是吧。”</p>
“那是陈杏然，高三的学姐，临时过来顶小提琴首席的。”有人热心回答。</p>
“连名字也这么好听。”万静纯痴迷地笑着，突然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p>
“唐明磊？！”</p>
万静纯和郑笛才发现，后排不知何时来了个人。</p>
这唐明磊也是个社交悍匪。她们撞见他和周煜被吴大群骂那次，万静纯不过是顺口一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刨冰，帮大家早点脱身，他说着好呀好呀，还真一起去了。</p>
明明还谁也不认识谁，但唐明磊一开口就收不住地往外倒料。当然主要是细数周煜七宗罪。</p>
初一，周煜嫌他练琴时擦鼻涕声音太吵。刻薄！初二，优秀学生汇演的压轴被被周煜抢了。傲慢！初三。因为0.5分输给周煜，丢了高中入学第一名的宝座。奸诈！贪婪！</p>
林林总总，不胜枚举。</p>
总之三人就这么结识——哦不，相谈甚欢。</p>
“哈喽。”唐明磊抬起手，摁紧了他的圆框眼镜，“你病好了？我和郑笛都很想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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