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那家，”唐明磊突然来了兴致，扶正了眼镜，“我、我也想吃！”</p>
“那我们一起去吧！”万静纯继续造势，“老师，他们可能是练习压力太大才吵架的，一起去吃好吃的，很快就会和好了。”</p>
“唉，得了。”吴大群叹气，“周煜，你看到没有，万静纯虽然家里条件不如你，但我把话放在这了，她会比你更有成就。因为她比你友好，善良，懂得与人相处。追求艺术的道路是孤独的，所以才更需要互相支撑，互相汲取力量和温暖。记住了吗？”</p>
……好沉重的总结陈词。</p>
反正周煜是装死，当听不见。</p>
唐明磊闷闷“哼”了一声，没再闹了。</p>
万静纯看眼周煜，又看眼吴大群，尬笑捧哏：“哈哈记住啦！老师你好老套，我妈看的电视剧都不演这种了。”</p>
“一个两个都没个正经！”</p>
吴大群瞪万静纯一眼，警告周煜别太得意，走了。</p>
临出发前，万静纯有意缓和局面，好心拦了下周煜：“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吃刨冰呀？”</p>
大概是万静纯看岔了，她老觉得周煜扭头就走之前，翻了个白眼。</p>
当然，唐明磊是真的翻了个巨大的白眼。</p>
她绝对没看岔！</p>
——</p>
一晃就到了10月底的新生演奏会，万静纯自信满满报了名。</p>
因为报名人数太多，学校不得不在小演奏厅安排了一场预选。</p>
她抽到很靠后的27号，在观众席后排看了很久的谱子，还没到她。</p>
她正嫌闷，左顾右盼想找人聊天，竟发现最近的熟人，是隔着两个空位，坐在她左边的周煜。</p>
她也没多想，挥了挥谱子：“喂，周煜！”</p>
周煜一偏头，便看见这位……</p>
拾荒女、自以为是的烂好人、不自量力的麻烦精、话痨、能和唐明磊那个白痴当朋友的奇葩，以及……</p>
被认为会比他更有成就的同学。</p>
他发誓下次一定不会随便找个空位就坐。</p>
“好久不见，”这人好像从来不记得任何烦心事，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净剩些负面标签，笑得像朵开得正盛的向日葵，“你也报名了吗？”</p>
周煜腹诽了一句不然我在这里干什么，嘴唇都懒得动一下。</p>
万静纯还以为他没听清，换个话题：“你弹什么呀？”</p>
“你很关心吗？”</p>
周煜总算开口，很快，重又低下头去看谱。</p>
万静纯因他的冷淡一愣，点点头：“……哦。”</p>
看来他确实如传言所说的，很难搞，和郑笛完全不一样。郑笛只是纯粹怕生，他是纯粹难搞。</p>
气氛滑向尴尬境地，万静纯又客气寒暄：“真没想到，我们是同学。”</p>
周煜头也不抬，翻了页谱：“嗯。没想到。”</p>
“哎，那天……”万静纯觉得这话涉及隐私，得小声点说，又怕他听不见，往他的方向挪近了一个座，“那天你为什么……”</p>
他抬眼一望，她总算识趣噤声。</p>
万静纯只好换个方向问：“后来你……” 周煜直接瞪了她一眼，挺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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