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导演甚至放低了身价，直接向陈潇请教起拍摄技巧。 陈潇也没什么架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话直白，不藏着掖着，态度又谦逊。 其他六人对于这位后辈的好感，纷纷露出欣赏的目光。甚至想着有没有什么机会，能给这位年轻人。 方荣赞叹道：“这次金鸡奖的最佳导演和最佳编剧，肯定是陈导的了。” 另一位导演露出羡慕又惋惜的神色，赞叹道：“23岁啊，我当年都不敢想，前途无量啊。” 众人纷纷点头。 是啊，他们23岁还在读研或是在剧组端茶倒水。 而人家就要拿下金鸡奖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姚华侧头问道：“陈导，下个月戛纳电影节，你们报‘一种关注单元’了吗？这个赛道对新人很友好。” 闻言，众人纷纷眼睛一亮，盯着陈潇。 他们本来都没把新人陈潇和全球最权威的电影节联系起来。 姚华这一提，他们才想起来，打破票房记录的《泰坦尼克号》，说不定真能在新人导演聚集的赛道里，拿个奖项！ 陈潇摇摇头。 方荣轻叹一声。 可惜啊。 就当他心中惋惜之时，就听到陈潇来了一句“我们报了主竞赛单元。”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每个人的眼里都满是震惊。 你个新人，去报主竞赛单元？ 这小子真知道什么事主竞赛单元吗？ 亏大家刚刚还在心里夸你谦逊，原来这么飘？ 方荣干笑一声，打破了会议室的寂静：“20号出入围名单是吧？希望能看到你的片子。” “谢谢方导。” 很快，众人又把话题转回了《泰坦尼克号》的剧情与拍摄手法，聊得火热。 周围，负责记录、拍照、端茶倒水小职员们已经到位。 望着与着名编剧导演谈笑风生的陈潇，眼里满是羡慕。 他们能进到艺术司，至少是研究生毕业。 通过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国考，才坐到这个办公室的角落。 本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但那位陈导，年龄比他们都小。 却已坐到中间的主位。 与他们平时小心翼翼接待的大导演、大编剧们谈笑风生。 哎…… 这种落差真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这种酸涩的感觉，很快就被忙碌暂时压了下去。 十几分钟后。 李志明带着三名咨询委员会的专家，进入会议室。 七位候选人纷纷起身打招呼。 简短的客套后。 李司长、三位委员会专家、七位候选人，一共11人落座中间的椭圆形长桌。 李司长笑道：“咱们今天主要是讨论，集诸位之所长，大家放松，当聊天就好。” 他前几天跟陈潇说过的规则，又讲了一遍。 这规则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明面上还要再说一遍。 说完，李志明看向左侧的方荣。 “咱们就从这边开始，逆时针发言好吗？方导，您先请？” 方荣笑了笑。 他也不能说不好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从左侧逆时针发言，就是想把坐在他右手边陈潇，放到最后一个嘛。 陈潇应该不懂戏，把他放到最后，摆明了是偏袒。 最后一个发言，在前面6人所说的内容里，左抄抄右抄抄，再加点自己的看法就行了。 很方便不懂戏的外行混过这关。 不过，大家也没什么不满。 在他们看来，陈潇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赛道的。 他们6人竞争总导演、总编剧，诠释京剧魅力。而陈潇是成员，负责提建议，吸引年轻人。 方荣笑了笑，目光扫过众人，开始说自己的想法。 “这两年豫省的视频传播极广，收获好评。比如敦煌风格的飞天洛神舞，从视觉上给观众带来震撼。我觉得这条路不错，用美震撼观众……” 方荣继续说了他的画面、选址方案。 然后其他人也纷纷说了自己的想法。 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陈潇。 坐了这么久，大家都有点累了。 特别是三名编剧，估摸着陈潇不懂京剧，应该会从导演的视角聊拍摄内容，更是注意力涣散。 姚华也是如此。 听完其他两名编剧的发言，估计总编剧已经是囊中之物，倚着椅背轻松旁观。 李志明看向陈潇，笑道：“陈导有什么看法？” 众人目光落到陈潇身上，等着他说说拍摄理念。 然而，只见陈潇转了个身，从背包里掏出厚厚一大摞打印文件，递给在座其他10人。 又把多出来的两份，递给身后的小职员。 今早，他打印了7位候选人，加上李志明的份，又多打了五份以防万一。 没想到居然这么多人在场。 主桌的人都拿到剧本了。 但周围七八位小职员一共就只能拿到两份。 陈潇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了笑，“抱歉，我没想到这么多人。” 小职员们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不给我们都行啊！ 堂堂票房纪录保持者，居然跟他们道歉，人真好啊！ 这样就活该他发财吧。 主桌众人接过文件一看，只见封面上写着六个大字： 《霸王别姬》剧本。 众人摸摸剧本厚度，又瞧瞧陈潇，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这才几天啊？ 剧本都准备好了？ 而且还不短。 文化部通知说要拍宣传短片，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 这半个月，前半段外界全是对《泰坦尼克号》的嘲讽。 后半段，他则被誉为天才、鬼才，被捧上了天。 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宠辱不惊，心态平稳，学习京剧知识，写下这个剧本？ 而且京剧知识哪那么好学？ 怕是要不眠不休才能写出这个剧本吧？ 想到这里，众人看他的目光又多了丝敬佩。 难怪年纪轻轻就破了票房记录。 心态与毅力都是难得一见啊！ 被大家一直盯着，陈潇有点不好意思，拿起自己那份剧本，尴尬笑道：“一点小想法，还请前辈们指教。”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目光落回眼前的剧本，随手翻看起来。 当然，大家觉得他努力，不代表不认为这个剧本会有多惊艳。 一个不懂京剧的年轻人，临时抱佛脚一个月，总不能写出什么惊天之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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