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你,这些人什么也不是。”</p>
“一群懦夫。”</p>
姜茯苓扫视了一圈,淡淡开口。</p>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所有人耳畔,令周遭弟子涨红了脸。</p>
“终究时过境迁。”</p>
杨清流轻轻摇着头。</p>
他依稀记得,那些岁月,太一宗弟子铁血征伐,以战闻名。</p>
这才离开多少年,就养出了一群酒囊饭袋。</p>
个个哆嗦似筛糠,放在往日绝对要受罚,接受残酷的历练。</p>
不过半炷香时间。</p>
有流光自仙宫中奔袭而来,只见一位黑裙着身,姿容冶丽的仙女落下。</p>
其眉目如画,体如白雪团成,青丝绾做华鬓,美艳的不可方物,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p>
在她身后,上官明月跟随,眸底含泪,低着头,不敢正视杨清流。</p>
黑裙女子缓步上前,停在杨清流不远处。</p>
她的眸光很复杂,望着曾经最亲近的人,几次开口,都以语无伦次告终。</p>
另一边。</p>
杨清流神色平静,同样不言语。</p>
气氛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场大多是新入门弟子,不认识杨清流。</p>
可清幽仙子在太一宗大名鼎鼎,如今却这般作态</p>
他们不是傻子,看的出两人之间肯定有故事。</p>
半晌。</p>
终究是沈清幽按耐不住,嘴唇数次蠕动,千言万语化为一声轻叹。</p>
“清流,好久不见。”</p>
“是啊,很久不见了。”</p>
杨清流很客气,脸上还带着些许微笑。</p>
时过境迁,他盯着这张曾为之倾慕的绝美俏脸,心中不起波澜。</p>
他有些恍惚,因为当年对沈清幽真的很尊敬,如今却无感。</p>
时光抚平了一切,他对眼前人无爱也无恨。</p>
要说的话,更像时光裂隙中擦肩而过的生人。</p>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p>
沈清幽主动搭话,她想与杨清流亲近一些,可不知如何开口,吞吐不定。</p>
“好,也不好。”</p>
“开始的两年很痛苦。”</p>
杨清流目光有些缥缈,在轻叹。</p>
刚隐居的那几年真的很难熬,一身修为尽废,心中恨欲狂。</p>
夜里时常惊醒,砸着床板,想了此残生。</p>
所幸最后挺过来了,放下一切,彻底斩去了这段情。</p>
“道长”</p>
沐霜眼眶泛红,抓住了杨清流的手掌,给以温暖,她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故事一角,很心疼。</p>
不敢想,若是有一天,父母将她打成残废,丢在路边,自己会是什么心情?</p>
她不曾经历,可光是想象就足够窒息,那绝对是一段充满黑暗的日子。</p>
“真的真的对不起”</p>
沈清幽的声音带着哽咽,眼前一片模糊。</p>
她看着杨清流平淡的表情,胸口起伏,感觉难以呼吸。</p>
心口宛若被开了条缝,有什么东西正悄然消逝。</p>
她宁可杨清流恨她,怨她,甚至折磨她!</p>
也不想对方这般平淡。</p>
“你不欠我什么,没必要抱歉。”</p>
“是太一宗欠我的,如今要还。”</p>
杨清流不疾不徐的开口。</p>
对方于他有养育之恩,亲手逐了自己,也算因果两清,互不相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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