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瞧见她这般神情，突然生出些好奇，“姜姝……你有所求？”</p>
小小年岁，说出来的道理倒是通透。</p>
姜姝点头，“是啊，有所求。”</p>
所求还挺多的。</p>
等第三日，她被朱氏带着去白马寺为老和尚做法事时，便虔诚的跪在佛祖之下，道：“母亲，再允我在这里为两位故人祭上转生灯吧。”</p>
洛阳有习俗，未满十五岁故去的祭转生灯，满了十五岁的点长明灯。</p>
朱氏自然无不应允。她请了方丈来，问：“他们去世时多大的年岁？”</p>
姜姝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来。</p>
她被绑去淮陵的时候孩子们刚过六岁生辰，但她在淮陵活了多久，却是不知道的。</p>
刚开始，她意识让醒，还在心里估算着过去了多少日。但时日一长，她已经活得恍恍惚惚，如昏如沉，自然也就没记住日子。</p>
她只能估摸着去：“六岁多吧？应该不至七岁。”</p>
那般难熬的日子，她应该没有坚持到一年。</p>
朱氏点头，“叫什么名字呢？”</p>
姜姝：“男孩叫柏行，姑娘叫丹韵。”</p>
她生的是龙凤胎。彼时宋家人都欢喜，名字还是老宋国公亲自取的，大笑着道：“喜至我家，弄璋弄瓦。”</p>
朱氏闻言点头，见她面露悲伤，倒是没继续追问下去他们是什么关系，只道：“逝者安息，早已经投胎转世去了，你不要伤心。”</p>
姜姝怔怔好一会儿，又问：“还有一些故人，我不记得名字和祭日了，可否合点一盏灯？”</p>
秦赵两位妈妈，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如今还在世，写她们的名字不合适，只能遥遥为上辈子的她们在佛祖面前求个好前程。</p>
朱氏便觉得姜姝是个至情至孝之人，更加满意，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p>
方丈在一边等着，等她们说完了才笑着道：“如此，应该还剩下最后一位逝者了？”</p>
姜姝点点头，“是我家师父，俗家名姓不可知，但法号为空名。”</p>
方丈诧异：“是和尚？”</p>
姜姝点头，“是。”</p>
方丈呢喃空名两个字，半晌后笑着道：“空空来，空空去，无名无姓，倒是自在。”</p>
他道：“既然是和尚，便也不用俗家名姓，只用法号就行。”</p>
又问，“可知逝去时的年月？”</p>
姜姝点头，“知晓的。祭日是元狩四十三年腊月十三日。”</p>
方丈：“可知生辰年月？”</p>
姜姝摇头，“这个师父未曾说过，但看着应有七十岁左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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