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老夫人是知情人，道：“你别怪他，他是走投无路了。”</p>
姜姝：“这是人之常情，若是我碰见这般的事情，也会如此做。只是……我想来想去，我家师父都是普通的和尚，并没有其他异处，便没帮上忙。”</p>
这都是有可能的。若是其他时候，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偏偏凑巧，谢让在遍寻不着苏行舟后，在街上碰见了去博远侯府赴宴的姜姝，便当成了最后的希冀来办。</p>
寿老夫人擦擦眼泪，“我也是悔恨，当初无论怎么样，在莹莹死后，也得让行舟来我这里住啊。”</p>
钱妈妈方才去给姜姝取干净衣裳了，回来听见这句话直叹气，而后对姜姝道：“这还是老夫人年轻时候的，跟姑娘正好身材相仿，姑娘试试看能不能穿。”</p>
姜姝接了衣裳道谢，刚要起身去换，便听钱妈妈对寿老夫人说：“您也别自责，您都出面敲打过博远侯府了，谁知道他们还敢这么做！”</p>
姜姝便又坐了下去，轻声问，“博远侯府？”</p>
她记得，三哥曾经说过谢让跟博远侯府大少爷打过一次。</p>
钱妈妈：“这也不是秘密——知情的都在猜苏少爷是林大少爷指使人杀的。”</p>
但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去抓人。</p>
她叹气，“当年莹莹的事情也没有证据是林大少爷做的，所以谢少爷打上了博远侯府，将人狠狠捅了一刀便是不对，还是老夫人去林贵妃面前说情才保住了前程。”</p>
林贵妃是博远侯的妹妹。</p>
姜姝却诧异，“捅了一刀？”</p>
她迟疑道：“我听闻只是打了一架。”</p>
钱妈妈撇嘴：“博远侯好面子得很，不肯说吃亏的事情传出去。”</p>
又落寞道：“莹莹死得惨，身上好几个窟窿呢。谢少爷当时年少，一气之下，是想要拼命的。”</p>
她说到这里沉默起来，“当年拼了一次命，这回……这回怕是拼命也没用了，只能徐徐图之。”</p>
恐谢让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苏行舟失踪之后，他没有再不管不顾的打上门，而是求了邬阁老和寿老夫人帮着寻。</p>
但两人却都没有寻到。</p>
那背后的推手就有得琢磨了。</p>
钱妈妈还是相信是林大少爷做的。</p>
她给姜姝倒了一杯茶送过去，“当年，林大少爷在集贤堂里骂邬阁老，被刚来洛阳的谢少爷苏少爷听见了，便起了争执。”</p>
集贤堂是洛阳学子常去的地方。</p>
“林大少爷心中不快，起了歹毒心肠，竟遣人诱莹莹去抄书卖。那么小的姑娘，才十三岁呢，满心以为是去赚钱的，结果进了集贤堂，却被一个穷酸秀才以蜀人的缘故为难。”</p>
“莹莹与他争执了几句，他就将莹莹活生生打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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