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同学

由于熊出没，师徒二人只好待在家里，无法进山。 李元一直惦记着打猎，所以和师傅请假，准备去镇里卫生所找老同学要一两根乳胶输液管。 李元初中是在镇里上的，因为学习好，关系好的同学很多，尤其是镇里的同学张吉。 张吉父亲是包工头，所以家里生活条件较好。他上初中后就不怎么爱学习，特喜欢打台球。 老师调整桌位的时候，就把全班两个成绩第一放到了一起。当然，一个是全班第一，一个是全班倒数。 老师这样的操作，在21世纪追求升学率的情况下是不可想象的。 带着任务的李元不得不想办法提升张吉的学习。过程中发生了很多不愉快，但是在初二的时候，二人还是成了好朋友。 成绩得到提升的张吉没有上高中，考取了中专性质的镇卫校，现在是镇为卫生所的一名实习医生。 这么多年，不用刻意，到了镇里都会聚聚，过年的时候张吉会主动给李元带瓶酒。 “稀客啊，元宝”，张吉看到李元后，上来就是一拳。 李元本能地塌肩、缩胸、侧身，张吉的拳头就擦着李元的胸口向着他的侧后冲去。 由于没有准备，身子也跟着向前踉跄，在他擦身而过时，反应过来的李元一把抱住了他。 “我靠，你这是什么功夫！” 张吉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又不知死活的一拳打向李元的右臂。 有了准备的李元，强行控制住卸力的冲动，硬挨一拳。 “土狗，想占老子的便宜就说”，李元笑道。 张吉向后跳开一步，用右手大拇指摸了一下鼻子，摆出李小龙的起手式。 “啊打！” 然后就向李元招了招手，换了一个功架，再次挑衅，“啊打！”。 李元看着跳脱的张吉，莞尔一笑，“行了，土狗，注意影响”。 张吉被提醒后，端正身子，左右看看，没有看到关注这里的人，松了一口气。 “td，不准再叫老子土狗，不然和你急！”，张吉张牙舞爪道。 “好的，土狗”。 “ntd！” “好了，老土”，看到张吉不善的眼神，李元赶忙改正，“老鸡”。 “算了，td，你还是叫我张吉吧，怎么什么词到你嘴里都变味儿了”。 说着上去揽着李元的肩膀，“你小子无事不等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见好就收，再玩就过了，李元赶忙说出请求，“土。。。张吉，我想做个劲大的弹弓，山上野兔挺多，搞点下酒菜”。 “兔肉好啊！这样，周末我带着气枪找你，然后你带我去山里打兔子了。至于做弹弓用的乳胶，等会给你找两根新的，旧的用不了多久”。 这个时候，还没有一次性输液管，都是乳胶输液管，和现在抽血的压脉带类似。 每次用完，用药水浸泡10~30分钟，就完成消毒。 正是因为经常浸泡药水，乳胶管容易老化，所以作为弹弓的皮筋，容易疲劳断裂。 张吉听到打猎，心中暗喜，他家有钱，现在时髦的气枪早就买了一把。 李元想了想，就和张吉介绍了昨天山里传出熊叫声的事情。 他听到有熊，更是兴奋，“真的！放心，到时我再带一把56冲，真的遇到，正好尝一尝熊掌的味道”。 “熊可是国家保护动物，起码是二级保护动物”，李元提醒道。 “屁，怕个鸟，吃野生动物又不是我们几个，打野味的人多了去”。 “算球，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等我一会儿”，张吉把李元丢在廊桥里，匆匆向办公室走去。 李元无奈地一笑，坐在病人休息的廊桥围栏上，等着张吉。 几分钟后，张吉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身上背着一个皮包。 “走，哥们喝酒去，新开了一家羊汤馆，哥们正好有一张优惠券，半价啊！”。 说着举起手，亮出一张纸片，开心地向李元扬了扬。 “你不上班了？” “上个屁班！已经请假了，快点走”，张吉带头向门外跑去。 李元被他的这番操作搞的一愣一愣地，没有犹豫，快步跟上。 当天走出卫生所的大门，张吉正站在路边等着他，看到走上来的李元，抽出2支烟，一支递给李元，另一支潇洒地丢入口中。 然后从裤兜掏出一只打火机，给双方点着。张吉猛吸一口，拉了李元一把，顺着马路向南走去。 “怎么了？感觉你在逃离卫生所”，李元跟着走了几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一言难尽”，张吉没有说话的兴头，打头走去。 李元没有再追问，跟了上去。 一个不大的羊汤馆，只有8张桌子，都是6人座的长条桌。 他们占了一张，其他桌位都空着，因为现在才3点多，不晌不午。 二人面前是一个铜锅，里面放着3斤羊排，纯白的羊汤在排骨间上下翻滚，热气不断地上升，承托着两人的面容飘忽不定。 “还记得咱们班的班花宋美丽吗？听说在南方开公司，前几天带着男朋友回来了，一个香江的糟老头子，太td搞笑了”。 “是吗？”，作为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早对此司空见惯，提不起兴趣。 “不过，真t有钱，本来她家人不愿意，但是看着丢下的2w块，马上变脸，一口一个女婿，真t丢人”。 “是有点便宜”，李元应付道。 “是吧！本来我想辞职下海的，老爹不同意，说正在帮我运作，等在卫生所混个科员，就把我调到政府。 我的志向可是当老板，不想当公仆”。 张吉一脸的痛心疾首。 “来，喝酒，吃肉”，李元好久没有吃肉，看着翻滚的铜锅，早就胃口大开。 “来，走一个”，二人举起8钱的酒盅，轻轻一碰，同时一仰脖子，一口蒙下。 “丝。。。，哎呀。。。，够劲！”，李元感慨道。 “ztd爽”，张吉出口成脏。 李元用筷子捞起一根肉大的排骨，放到张吉碗里，然后又给自己夹了一根，再也不管张吉，痛快的撕扯起羊肉。 炖的熟透的排骨，用牙咬着轻轻一撕，顿时脱骨，夹杂着胡椒和八角香味的嫩肉顺入口中，用力咀嚼几口，即可咽入腹中，好不享受。 拿起蒜瓣，递给张吉，“吃肉不吃蒜，味道少一半”，张吉接过，咬了半拉， 李元也拿起一瓣，整个放入口中，辛辣刺激着味蕾，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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