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坐南朝北。平时北门外人头涌涌,排着队交了入城费才能进城。</p>
不远处的茶摊也总是人满为患,生意好了,赏钱才多。</p>
今日大雨倾盆,路上人迹罕见,茶摊内也只是散散落落坐着个避雨的客人,几个伙计无精打采地看着天光,盼着早日放晴。</p>
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衣人坐在最外边,飞溅的雨水扫过他的下摆也未察觉,只是远远地望着城墙处。</p>
那里悬挂着一排人头。</p>
当认出了已经不成形的面孔后,灰衣人双拳紧握,低着头,身体不自觉地发起抖来</p>
半晌后,灰衣人突然站起身来,对着城墙深深一拜,扔下一枚银钱,转身向城外离去,</p>
“朋友,把斗笠摘下来,让哥几个瞅瞅。”</p>
密林中,看着呈三角将自己包围的三人,灰衣人沉默不语,陡然拔出长刀,朝着说话之人猛地竖斩而下,真气激荡,驱散周遭的雨幕,刀光如电,霎那间已至对方头顶。</p>
那人惊愕于灰衣人的果决狠辣,急忙侧身试图躲避,手中大刀匆忙举起摆出格挡之势。</p>
只是这一刀实在太快,伴着“追风诀”的唯快不破,几乎不容反应,便将对方劈成两半。</p>
灰衣人脚尖轻点地面,借力斜冲,刀光如影随形,闪烁而至,横劈之下,另一人正惊愕间,便已身首异处。最后那人心胆俱裂,呆立当场,嘴里喊着,“不要啊,饶命。”</p>
灰衣人充耳不闻,刀影再次闪过,最后一人也倒在血泊之中。</p>
“活着不好吗?”灰衣人嘟哝着,蹲下身来,摘下三人的钱袋。</p>
收刀回鞘,迎着暴雨,灰衣人身形一晃,消失在密林之中。</p>
安城东北三十里外的一座小山上,灰衣人站在两座坟丘前。</p>
“阿沛,对不起,哥没本事,只能给你立个衣冠冢了。”</p>
“这些肉你放开吃,不用省,哥现在有钱了。”</p>
“以后你就在这里好好陪爷爷,告诉他,阿忘对不起他。”</p>
“你放心,那些杂碎,我会一个个找出来杀掉的。”</p>
“等爷爷周年到了,我就会去阳州,可惜你不能陪我了。”</p>
“以后我再给你立碑,那些人还在追杀我,也不能一直陪你了。我就在对面的山里,有空再来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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