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本来就更容易传到整个奉天殿。</p>
众人微微一愣。</p>
尤其是那些对朱允熥不熟悉的朝臣，看向朱允熥，目光之中带着打量和探究之意：</p>
此人到底意欲何为？二殿下既有名分，又有陛下的认可，陛下驾崩之际，此人不仅逾矩站在了仪銮之上，还在陛下驾崩之际频频扰乱奉天殿？</p>
对于这部分人来说。</p>
他们只熟悉朱允炆：温文尔雅的东宫二殿下，谦和有礼，十分尊重他们这些文人士子，喜欢出入翰林院，请教学识，与他们探讨孔孟之道……</p>
对于站在仪銮上反对二殿下的那个少年。</p>
这些人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丝不快。</p>
黄子澄本就铁青的脸色变得愈发凝沉——平日里都不敢抬头看他的人，今日竟然三番五次地呵斥他？</p>
只是想起来朱允熥的那个眼神……</p>
再加上朱允熥之前说的那一番话的确占着礼法纲常。</p>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即便心中不愿，他也只能把下意识溜到嘴边的呵斥之言，咽回了肚子里去。</p>
连称呼都不得不改回了尊称：“三殿下，现在陛下驾崩，死者为大，还请分清楚轻重缓急。”</p>
朱允熥目光一凛。</p>
挑了挑眉，顺着他的话道：“黄大人所言不错，所以我站在了这里，主持大局！”</p>
黄子澄一张脸顿时被气成了猪肝色。</p>
“你……二殿下……”</p>
不等他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就又被打断了，朱允熥居高临下，一字一顿道：“黄——大——人——”</p>
“都说你黄子澄是洪武十八年进士第三，礼法、纲常，怎么一个都没学会？”</p>
“我！朱允熥！东宫懿文太子与原配嫡妻常氏所出嫡次子，我大哥朱雄煐去世之后，我既为嫡，也为长！”</p>
“如今的太子妃吕氏，乃是继室。”</p>
“朱允炆更是吕氏为妾妃之时所生，他为长却是庶！他的其他同胞弟弟们或许还勉强可称一句嫡子，可朱允炆，即便吕氏被抬正了，他也不过是庶子而已！”</p>
“论嫡论长，我为嫡，他为庶！”</p>
“黄大人，你这恩科进士，该不会是作弊的吧？”</p>
朱允熥双手负后，背脊挺直，语气严厉却不急不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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