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欠说道:“做菜我是一窍不通,不过小僧对武学略有研究,你说拿不动那刀,那你试试我这把。”说着,就从破庙墙角的草垛下拿出一把长刀,这刀柄加上刀头足有六尺长,像是关云长用的青龙偃月刀。从不欠把这刀扔给了文钊,文钊一接,就和这刀一起摔在地上,这刀压在文钊身上使他动弹不得。原来这刀头乃生铁所制,就连刀柄都是用白坚木造的,共有七八十斤重。 文钊被压在地上喘不过气来,从不欠就大笑道:“你说这刀重还是你使的菜刀重?” 文钊连忙说道:“大师,这刀重,这刀重。” 从不欠走向前来,只见他静心运气,有股丹田真气从他气海穴中涌出。他单手提刀,将刀抓在手中空转了两圈,又弯腰背着这刀转了两圈,只见这刀越转越快,从不欠竟然双手脱刀,刀离其身,他运气将刀在空中抛转数圈,接着弯腰将刀踢入空中,跟着跳起空中接刀,落地横劈,只见他周身被真气所环,带动周围树叶木枝盘绕其身,落地劈砍那一瞬间,将丈许远的巨石一分为二。 从不欠这一耍,就刮起一阵旋风,带动干草木枝落得到处都是,连同刚才炖的那锅马肉都被吹翻在地。文钊被这气风吹的只能双手抱头缩在一旁,眯着眼睛,吓得大喊:“神人,别舞了,收了这神通吧!” 从不欠停了手,过了片晌这风才停,只见他单手横刀,用力一甩,这刀就飞了出去,一下子扎入墙壁,墙里墙外各露出半个刀身。外面正好有个村民路过,见这破庙外墙突然伸出一把长刀,就吓得瘫在地上。 文钊一时半会没缓过神来,上次见到这么一甩将利器扎入墙壁还是秦大通在医院里治病的时候,那时秦大通一摆手就将医生手里的针头甩了出去,力透墙壁,足有一寸。这次见这和尚使得同样手段,加之之前舞刀的那几下,文钊心想,这人功力和秦大通恐怕在伯仲之间。 文钊还在惊恐之中,从不欠走向前来问道:“你觉得我的刀法如何?” 文钊见这人虽有些驼背,又瘦骨嶙嶙,力气却大到能拾起这巨刀,且挥舞自如,实属奇事,便问道:“大师武功真叫我开眼,不知您是如何使得这巨刀的?” 从不欠道:“习武既要练力也要练气,你说的那个姓胡的疯子,就是力气惊人才耍得动那玄铁制的菜刀,若非像他那样力大,非学会用气者莫办。” 文钊心想,那疯子长得魁梧,双臂有劲,确实是用蛮力使刀,而自己虽然习武多年,长得却像个文弱书生,要想像那疯子一般除非再练个十年八载。 文钊问道:“请大师指教,我如何才能耍的起那菜刀呢?” 从不欠大笑道:“耍得那菜刀有什么本事?你要是学会用气,你便能像我一样驾驭那把巨刀。” 文钊回想刚才从不欠耍的那几下实属惊人,要是能学到这番功夫岂不是什么山贼都不怕了,就连忙问道:“大师说我也能使得这巨刀,可是用什么方法么?” 从不欠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伸手戳向文钊的下腹,文钊缩了一下,用手捂着那被戳的地方,却不知从不欠此举何为。 从不欠问道:“你有何感觉?” 文钊摇了摇头,从不欠又用树枝捅了捅他肚脐上侧,问道:“这次又有何感觉?” 文钊又摇了摇头,从不欠说道:“这两处一处为你的气海穴,一处为你的关元穴,两处皆通你的丹田,气由丹田而出,最终回归丹田,此轮回需经你的会阴穴直到你的玉堂穴,即循环于你的任脉一周,如果方才我戳你两处你毫无感觉,说明你全身充满惰气,这气不听你的使唤,也就无法为你所用。” 文钊听得入神,急忙问道:“大师,那如何唤醒我这身惰气呢?” 从不欠大笑道:“好小子,江湖中人人想练的至高的内功,很多人花费毕生精力都寻它不得,到你这里却想寻得捷径,坐享其成吗?” 文钊连忙给从不欠做了几个揖,说道:“求大师帮我,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要是学不会做菜,我的同学就没命了,你要是肯帮我就等于救了我同学的命,大师一定功德无量。” 从不欠说道:“知道我为何叫从不欠么?这名的含义就是别人从来不能欠我的东西,我如果帮了你,不就等于你欠了我的人情,我就对不起这名,你要是想叫我帮你,除非给我好处,否则我为何要帮你?” 文钊说道:“我就是一个穷学生,除了一本破书,身无分文,如何给你好处呀?”文钊边说边拿出怀中那本小说。 从不欠说道:“原来你整日沉浸在这帛卷之中,玩物丧志,怪不得武功如此之差。” 文钊方才掏书的时候,一不留神将这书中的杂页掉了出来,从不欠见这杂页就对文钊说道:“要不然我和你做个交易你看如何?你把这书送给我,我就帮你学会用气。” 文钊心道:“这和尚有趣,适才说我玩物丧志,现在自己却想看这书。而且这书甚贵,要是徐玉珍知道我弄丢了这书,肯定饶不了我,但如今乐墨危在旦夕,这本书就算再贵也不及她重要,丢了一本书就算什么。”想到这里,文钊对从不欠说道:“那好,大师说话一言为定。” 从不欠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做到。” 文钊心想,出家人还不吃肉呢,你连肉都吃可见这说话也未必算数,但一想到乐墨,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把这书给了从不欠,从不欠接过这书就去翻看那张杂页,边看边点头,喜上眉梢,说道:“好好,妙哉。” 文钊见从不欠对这书爱不释手,害怕她误了正事,就说道:“那大师,您答应我的事情,何时教我武功啊?” 从不欠回道:“不急不急,不知道小兄弟从何处得来此书?” 文钊心想,这书在图书室里常见,难不成这和尚深居简出,不知道图书室是何物。便答道:“这书是在图书室里借的,不知道大师为何询问此事?” 从不欠又问道:“不知道这图书室是哪家?小兄弟可否告知?” 文钊以为从不欠询问图书室是因他觉得这书写的好,想再去借阅几本,就回道:“当然是从我的学校,梁北武校的图书室里借的。您要想去借书,得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大师恐怕借不得。” 从不欠笑了笑,又点了点头,把书合起放入怀中,只见他全身未动却游走到文钊身边,如同鬼魂一般,文钊吓了一跳。从不欠单手推向文钊的腹部,又变掌为指,从文钊丹田处一直推入关元气海处,就收了手。 文钊感到腹部肿胀,又有酸麻的感觉,就疑问到:“大师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从不欠说道:“小兄弟现在觉得刚才我指的那两处有什么感觉?” 文钊只感到一股真气缓缓流入自身,汇集到丹田之处,又聚于气海,甚是舒服,不但如此,文钊感觉四肢有力,双臂有劲,那是因为方才从不欠打通了文钊巨阙穴下的经脉所致。 从不欠合掌说道:“小僧只是向你的体内输入一道真气,这样你不用自己苦练也有内功可用,只是这真气微小,倘若你今日之后不能勤加练习,这气就会慢慢消散。” 文钊说道:“我懂了,这就好比是我同学找我帮他们抄课文,我帮了他们,他们自己不用动手也能交差。” 从不欠笑道:“小兄弟的同门能有你这位仗义朋友,今日你有如此奇遇也是你的善缘。” 文钊见自己已有了小成内力,便喜不自胜,又听见从不欠如此夸他,就觉得自己并非之前想的那般无用,又说道:“这样我是不是就能耍起那把菜刀了?” 从不欠说道:“你体内有了真气,只需要将你的内气运遍全身即可,我现在就把练气的法门教授于你。” 从不欠叫文钊两足分开,与肩同宽,足掌踏实,两膝微松,双手缓缓外展,最终平于两侧,立掌,掌心向外;吸气时胸部扩张,臂向后挺;呼气时,指尖内翘,掌向外撑。练习十次后,两脚开立,足尖着地,足跟提起;双手上举高过头顶,掌心向上;沉肩曲肘,仰头,目观掌背。舌舐上腭,鼻息调匀;吸气时,两手用暗劲尽力上托,两腿同时用力下蹬;呼气时,全身放松,两掌向前下翻。收势时,两掌变拳,拳背向前,上肢用力将两拳缓缓收至腰部,拳心向上,脚跟着地,再练习十次。 文钊按着这门路练了一遍,感觉方才从不欠打入的那道真气在全身四处流动,但这真气在腹中感觉最为明显,当流入四肢时又颇有阻碍。 从不欠说道:“这法门你每日练习多次,假以时日就小有所成。” 文钊问道:“那我何日可以大成啊?” 从不欠说道:“还未学会走路就想跑?你要想大成那要看你的缘分,我帮你到如此也是仁至义尽了。” 文钊连忙道谢,说道:“别人说你是怪人,我看你人怪但是确是好人哩。” 从不欠说道:“你心善但是太轻易相信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善亦可恶,恶亦可善,缘亦可是善缘,亦可是孽缘,你切记。” 文钊辞了从不欠,就走了。这时天已漆黑,文钊从白日凿出的大洞钻了回去,见院子和屋里与白日一样,知道自己逃跑后并无他人来过,便放了心。 文钊用戳下来的碎土把这凿出的洞堵上,这土墙是用成模的胚块堆砌。这凿下来土断然不能把这墙恢复原样,自己只能从院子角落处寻了一大捆干草,搭在这洞上面,猛然看起来和平时无异。文钊又寻了一些木棍,把鸡鸭的栅栏捆好,见屋内的一根梁木也断了,又用麻绳把这柱子断裂处捆好。 这炉灶的边角被文钊砍下来一块,这就无法修理了,只能怪自己白日太冲动,要是明日被那疯子见到,指不定要如何,现如今也只能把这菜切完,好明日交差。 文钊提起真气,便去握那把菜刀,果然感觉这刀像是木制的一样,举重若轻,居然也能像胡天福那般使得挥洒自如。 文钊大喜过望,就把这一袋子葱和洋芋都洗了,挥刀切了起来,虽然文钊耍的起这菜刀,不过这切菜的刀功岂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文钊切完了一整袋的菜,才发现切的起初的那些并无太大区别。 文钊并不在意,自认来到这里就没想着活着出去,恐怕要被囚禁于此一生习这烹饪的功夫,只是不知道这疯子今日又如何折磨乐墨同学,想到这里,文钊就又担心起来。 夜已过子时,文钊难以入眠,但又觉得无聊,无事可做,要是那本小说还在就好了,无奈之下只能学着从不欠白日教他的练气方法再练一遍。 文钊心想:“大师说过这练气没有速成之法,只有持之以恒才能略有小成。”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文钊双脚开立,双肩放松,按着法门吐纳,果然做完一套动作就感到真气在体内流动,但是这气在丹田气海中聚集,常回荡于腹部周围。文钊思念把这真气运到肩井穴和玉堂穴却甚感困难。 文钊又练了几遍,感觉全身疲乏舒适,不知不觉在院子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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