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宇几人刚走进秦某人的病房,秦某人就跳到他们面前,神情显得格外激动,说道:“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 刘恒宇看秦某人精神未见好转,害怕他控制不住情绪再使出刚才的招数打他,自己必是招架不住,就心生畏惧,寻思着:“这张大同功夫今非昔比,如果我再和他对立,全然对我没有好处,倒不如先顺着他,随机应变。” 刘恒宇还未想好如何应对,文钊就在旁开口说话。 文钊问道:“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秦某人手舞足蹈,高兴地说道:“我看到无梁的屋、会动的房、铁制的床、琉璃铺的牗、雷火烧的烛。这里的男女都好羞,男的裸臂,女的露足。我秦某人真开眼了,开眼了。” 刘恒宇几人相视无言,对这聱牙戟口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中疑惑不可名状。 过了许会儿,张强上来说道:“儿啊,我看你身体没啥毛病,但是说话颠三倒四,估计是脑子撞坏了,一会医生过来你给检查检查,你可得配合呀。” 秦某人说道:“这检查可以,但是条件有三;一是不能用烛火烧我眼目,二是不能拿暗刺戳我屁股,三是不能拿刀切我筋骨。” 这几人被秦某人搞得晕头转向,不知道他所言是何,但旁边的小护士却抿嘴直笑,这小护士是中庆医科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叫江喜梅。 她忍俊不禁,凑过来小声解释道:“烧他眼睛就是拿手电灯照他眼睛,戳他屁股就是给他打针,拿刀切他就是给他做手术而已。” 周围人听了都恍然大悟。 张强关心道:“儿啊,你昨晚摔到头啦,这伤在你体内,定是有血块堵你的脑,如果现在不治,过些时候就不好治啦!” 秦某人说:“哎呀,你这人真麻烦,刚才说了嘛,我没病,脑也没坏,你说我脑子坏了,有什么证据啊?” 张强说道:“儿啊,你刚才在湖边都忘了自己叫什么啦?这难道脑子没坏吗?” 秦某人回道:“我当然晓得我名字,我就叫秦某人嘛。倒是你,又喊儿子,又喊祖宗,还认别人当老子,这难道就不是脑子有疾?” 张强看说不过他,就不再和他争执,继续安慰道:“哎,好好,我脑子有疾,我脑子有疾。但是儿啊,光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咱叫医生给你检查检查,这要是真没病,那老爹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你看如何?” 秦某人问道:“这红烧肉所为何物?” 张强见张大同连自己喜欢的红烧肉都不认得,确实脑子出了问题,就不想刺激他,慢慢解释道:“这红烧肉啊,就是把猪肉切成块,放锅里加上盐,酱油,炖上一会你之前最爱吃的。”张强边解释边舞着手,做出做菜的样子,生怕儿子听不懂。 秦某人说道:“哎呀,不就是东坡肉嘛,我又不是好吃之人,也不是叫花子,岂能用这事来贿赂于我?。” 张强又说道:“做爹的哪敢把你当叫花子啊,现在咱解放啦,农民分了地,咱都当家做主啦,哪还有叫花子啊。” 秦某人满脸疑惑,说道:“哎呀,什么解放不解放啊,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呀!” 张强苦笑道:“儿啊,你说的话,为父也听不懂啊。” 这时有个医生推着小车驻足在秦某人身旁,他拿起针筒,按上针头,从一个小瓶子里抽出药,推了推,这药水不时从针里喷出来。秦某人眼睛直溜溜得盯着这针,吓得不敢动。 “张大同,你昨晚摔了,来打个消炎药。”医生一手举着针管,一手想按住秦某人给他打药。 秦某人看这医生想拿他,便右手向外扫了一掌,这一掌飞快,众人都没有看清,等反应过来,针头已被这掌风扇飞出去,扎在墙壁上,足有一寸之深,而这针管尚留在医生手中。 众人见到无不感到惊奇,个个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刘恒宇见状,心想,这张大同武功果然世间少有,看来以后我不易再和他硬刚,但是他武功突然变得如此之高,实在难以解释,难道真如他所讲,他并非张大同? 秦某人吓得说道:“你们这哪是安济坊,简直就是杀人坊嘛” 文钊看张大同记不起自己是谁,也不认爹,摔了脑子,胡言乱语,举止如八岁孩童,顿时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心系起他来。又见他喜欢玩乐,就急中生智,说道:“你爸也是担心你才关心你,这样吧,你做好检查,我带你去玩怎么样?” 秦某人本来卧在床上,听见文钊这番话立刻坐了起来,抚掌大笑,说道:“你说带我去玩,是不是真的?” 文钊说道:“真的,我从来不骗人。” 秦某人顿时惊喜欲狂地在床上跳起来,说道:“你这个人不错,今天我要和你拜个兄弟。” 文钊心想:“昨日刘哥给他碗里撒盐,现今神志不清,甚是可怜,只要他以后如今日一般,不再想着欺负别人,和他拜个兄弟,也未尝不可。我和刘哥,广兄这在学校里多交一个朋友也是好事。” 跟着文钊说道:“好好好,哥,我以后喊你哥咋样?” 秦某人说道:“不中不中不中,你这是糊弄我呢,今日我和那个杀猪的结拜,他给跑了。这次再叫你糊弄过去,我秦某人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文钊心想,这杀猪的莫非是石德全石老师,又说道:“那大哥你想如何?” 秦某人说道:“这结拜得宰鸡歃血,跪天拜地” 文钊说问道“我们这里既没有鸡,也没有鸭,如何歃血?” 秦某人回道:“哎呀,那我们不歃血,只跪拜吧。”说罢,就要把其他人赶出病房。 文钊说:“大哥,慢着,我和刘哥还有广兄本来就是兄弟,这次我们一起拜吧!” 秦某人看了看刘恒宇,说道:“这娃儿日升的时候想抓我,本来不想和你拜,但我文老弟说要和你拜,看你长得还像是个好人,那就和你拜吧。” 刘恒宇心想:“这人不管是不是张大同,武功之高有目共睹。看他现在神志不清,语无伦次,不如先和他套套近乎也是好事。” 文钊又说道:“还有广兄,他也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也把他拜了吧。” 秦某人说道:“你是说那个和你们一块的黑蒜头?” 文钊听到秦某人叫广博识黑蒜头,心想广兄长得确实有一点像,内心噗嗤一笑,但是想到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如此称呼实在没礼貌,说道:“什么黑蒜头,广兄只是长得黑点,他人可好哩。” 秦某人笑道:“这黑蒜头都没来看我,一看就不是好人,这次我可不和他拜。” 文钊心想:“不拜就不拜吧,反正已经是兄弟,不拜也是兄弟。” 这时张继急了,连忙说道:“哥,你连我也忘了?我是你亲弟啊!” 秦某人看了看张继,说道:“听说是你把我送来这里,看你本质不坏,那也把你拜了吧。” 刘恒宇心想:“这张继果然是张大同的亲弟弟,看来之前猜测他们是新兄弟,是猜对了。” 秦某人把除了文钊、刘恒宇、张继之外一众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命这三人跪在地上,对他们说道:“我说一句你们跟着我说一句啊。” 三人点头。 秦某人也跪下,面朝西南,举手作揖,说道:“黄天在上,厚土为下,今日我秦某人和文钊,刘恒宇,张继三人结成兄弟,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祸福相依、患难相扶,天地作证、山河为盟、一生坚守、誓不相违、不求同年同月生” 张继抢着说道:“但求同年同月死。” 秦某人说道:“呸,不吉不吉,我比你们年长,要是你们和我一起死,那你们不是吃亏嘛。” 刘恒宇心想:“昨日你还说要喊我大哥,今日居然让我们喊你大哥。不是看你身怀绝技,我不是你对手,否则这结拜我定是不答应。” 文钊问道:“秦大哥,你的年龄比刘哥小,为何你自称年长呀?为何你能做大哥啊?” 秦某人笑道:“我已七十古稀,而你们才不悔之年,自然我年长。至于做大哥,这谁做大哥不是一样吗?要不文兄弟,你做大哥也行啊。” 刘恒宇想了会儿,笑道:“秦大哥,这世上都是良才善用,能者居之。你武功这么高,我们这些三脚猫功夫的人哪敢做大哥,还是秦大哥做大哥吧。” 秦某人大笑起来,说道:“我这武功哪叫高啊,今日不知何时何故上了这人的身,这人任脉不通,督脉不畅,我这原本的功力如今恐怕只剩不到三成。” 刘恒宇心想:“三成功力就如此厉害,那此人的武功真是绝世无双。” 文钊问道:“秦大哥,我们叫你秦大哥,但是这老师同学,亲戚朋友总不能叫你秦大哥。秦大哥,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秦某人眉头一紧,手托着腮帮子仔细想了一会,说道:“我今早不知为何掉到这湖里,只记得我姓秦,这名实在是记不起来。那这样吧,文兄弟,你给我起个名字,你说我叫啥,我就叫啥。” 文钊说道:“你原本叫张大同,要不秦大哥,你只改个姓,就叫秦大同吧。” 秦某人笑道:“张大同,这名字怪异,他妈怎么给他许这名?”说完,秦某人又大笑起来。 张继听了,回道:“哥,你不知道吗?小时候咱妈觉得你四六不通,人傻,和别的小孩不一样,就给你起了这名字,意在叫你和别人一样聪明。” 秦某人听后就急了,说道:“原来这人是个四六不通的傻子,你们说这人脑子有疾是真的,秦大同这名起的不妥,不妥。” 秦某人又静想了一会,说道:“既然他愚笨,那我就是聪明,他是大同,那我就是大通,你们就叫我秦大通吧!” 这三人见这名好,就都答应用这名。 不一会,几名医生进了屋,随后进来的还有张强和教导主任永正华。永正华对秦大通说:“张同学,你现在感觉咋样,好些了没有?” 秦大通说:“如今我不叫张大同,现在我有了新名,叫秦大通,你叫我秦大通好了。” 在旁的医生都摇了摇头,悄声对在旁的张强说:“这孩子现在精神出了问题,我们县医院只是小医院,治不得这病,如今看来只能转院。我已经联系了中庆中央医院的王大夫,你们下午就转过去吧。” 张强对秦大通说道:“孩儿,咱下午去市里的医院看看。爹陪着你去。” 秦大通道:“叫我去别的地方也好,但是我兄弟得跟着我。” 张强对着这三人说:“你们跟着去吧,学校那边我会和校长反映的。到时候你们把落下的功课补了就行。” 刘恒宇心想:“这秦大通武功甚高,去学校学武不如跟着这人,哪怕学到他功夫的一成也天下无敌。” 文钊行礼说道:“张老师,那好啊,以后补课的事情可要劳烦您了。” 张继对秦大通说:“哥,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说罢,几人就帮秦大通收拾了衣物,赶去了市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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