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月饼的时候，费思思突然跟费林林说：“你跟陆总离婚吧。”</p>
“我提过，他说我们欠的钱还没有还够。”</p>
“没关系，我给顶上这个位置。”</p>
“思思。”费蕴章的语气严肃，好像生气了，又好像没有：“不知廉耻。”</p>
月饼是毕秀连在切，本来四个人可以四均份，但是费林林拿到了最小的一块。</p>
吃完月饼后，费思思私下找费林林谈：“你都出来抛头露面工作了，既然做陆夫人不影响我当集团总经理，你可以让让，难道你不想回港岛追求你的梦想吗？”</p>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那么嘲弄，但是眼神那么认真。</p>
费林林一脸忍辱负重：“你们谈就好，我都可以。”</p>
回去之前，费林林在自己的车旁边捡到了一个衣衫不屡的和服女子。</p>
费林林没有说话，把人送回去。反倒是坐在一旁的詹笑非常难堪，几次三番说话。</p>
“你是不是非常看不起……”</p>
“我其实有苦衷……”</p>
到了住处后，费林林让詹笑洗个澡。</p>
詹笑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个人站在阳台，黑暗席卷了她，唯有手间夹着的烟那点猩红在明明灭灭。这是詹笑第一次见这个优雅得体的老板抽烟。</p>
眼泪朦胧了詹笑的视线，她泣不成声：“你是不是会觉得我非常脏……”</p>
费林林掐灭烟，轻声开口打断她后面的话：“抱歉，我看见你这里有烟，忍不住试了一下。”</p>
她又问：“想听个故事吗？”</p>
那夜风大。</p>
费林林缓缓叙述。</p>
有个被领养的小女孩，进入新的家庭后长期有一个困扰：于她有再造之恩的父亲对她格外亲近，动不动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每次她洗澡都会听见父亲在浴室外面来回走的声音，脚步声来回拖沓，无比致命。一直到青春期，上了生物课后，她鼓起勇气跟母亲说，获得了一个巴掌。最可怕的是，母亲生了一个妹妹，妹妹干干净净、备受宠爱。</p>
听完之后，詹笑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眼泪挂在眼角，要落不落。</p>
她张了张嘴，而费林林把食指压在她唇前，制止了她后面的话。</p>
“嘘。”</p>
詹笑闻到了廉价的烟草味，是她平常抽的那一款。</p>
费林林仰着头，示意她往上看，“今晚的月亮很圆。”</p>
乌云密布，八月十五没有月亮。</p>
费林林站直，拍了拍身上的灰，临走之前跟詹笑讲：“还有时间，你可以回去看看妈妈。”</p>
詹笑没有去看妈妈，反而是拿起水果刀削苹果，削到了手腕，摁在皮肤上。锋利的刀刃很快划出一个小口，血丝冒了出来。她像是用尽了力气那样，不慎让刀从手上掉在地上，砸在她的脚背，另外割破一块皮肤。</p>
将近十二点，费林林慢悠悠开着车回去。</p>
别墅还灯火通明。</p>
悄声走进去，客厅只开了一盏小灯，陆延身穿睡衣，抱着京巴狗坐在角落里，昏暗的光线衬得这个人愈发阴郁。</p>
他穿着睡衣却没有居家的温暖，脸上异常冷漠，唇角下压表示他此刻心情的不愉快。</p>
自从那晚不欢而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夜梦回提出离婚前的冷淡关系。</p>
这次冷战，导致他们错过了结婚纪念日，同为陆延生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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