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这就是没带脑子的代价

两天后的新生训练中心内，唐绯荷带着几分好奇审视着姜星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嘿，你真打算向老生发起挑战吗？” 姜星以活动着身体，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纠正道：“是被挑战了。你也听说这事了？” “当然了，这事儿都传遍了。说你这位新人王嚣张得不行，打了新生还不够，连学长也不放在眼里！”唐绯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姜星以苦笑：“这简直是给我拉仇恨啊。我刚突破到一阶不久，哪来的底气去挑战老生呢？” 唐绯荷闻言，面露疑惑：“那外面怎么传得沸沸扬扬的？” “老生里有人想找我麻烦，而新生里，上次大部分都被我‘关照’过，他们推波助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姜星以解释道。 唐绯荷闻言，眉头微蹙：“这么说，不是你主动挑衅，而是被动应战了？” “没错。”姜星以点头。 “可你才刚突破，虽然可能比我们强一些，但那些老生中不乏一阶巅峰的高手，你确定自己应付得来？”唐绯荷关切地问道。 姜星以沉吟片刻，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正交谈间，蒋苏雪身着一袭练功服步入室内。 她首先目光落在姜星以身上，随后缓缓开口：“我已得知此事，你主动应战，我自然不会多言相劝。原以为你行事谨慎，现在看来，也难免落入俗套。” 姜星以语气坚定地回应：“同为一阶修为，我想借此机会一试身手，总比被动应对挑衅要好。” “或许如此。”蒋苏雪简短回应后，转而谈及正事，“今日召集你们，是因为你们已正式踏入武修之路。唐绯荷在下肢淬炼上亦有显着进步，姜星以，你这两日的表现也相当不错，想必已完成了首次强化淬炼。 作为正式武修，与非武修者的最大区别在于，战场之上，你们将能担当主力，冲锋陷阵，责无旁贷。” “战场？”唐绯荷面露不解之色。 蒋苏雪并未立即解答，而是继续说道：“之前提及的武炁值即将正式启用，元气的运用将成为重中之重。武炁，简而言之，就是将元气转化为攻击力，其强弱取决于你们对元气的掌控程度，最终将以‘焦’为单位进行衡量。因此，现有的元气值未必等同于你们的‘焦’值，这要求你们通过不断的实战训练，实现元气的最大化利用。未来战场上，你们会深刻体会到今日所学之不足，故而首要之务，便是学会杀敌与自保！” “自保之道，不外乎逃遁与防御。但基于一阶修为，面对困境时，逃遁或显无力，防御亦难奏效。因此，掌握杀敌之术才是当务之急。” “基础武术，如拳法、腿法等，虽为搏杀之根本，易于上手，却往往因过于平衡而爆发力不足。今日，我将传授你们一套更为致命的武技！” 言罢，蒋苏雪猛然一声轻喝，随即一腿踢向身旁的实木桩。 只听“噗嗤”一声轻响，虽无大动静，但当姜星以与唐绯荷循声望去时，只见实木桩上已赫然出现一个穿透的孔洞，蒋苏雪则已收腿而立。 蒋苏雪一脚踢出，木桩并未应声而断，也未粉碎，仅仅是被她的腿劲贯穿。 姜星以目睹此景，不禁遐想，若此腿力落在人身上，岂不是也能将其穿透？ 蒋苏雪并未理会两人的目光，她沉声解释：“这称为‘戳’，可称为戳技，是武技中的一种，名字虽不华丽，但普通的攻击加上戳技，那杀伤力远超普通腿法拳法，完全以攻击为主。” 紧接着，她再次出腿，速度更甚前次，木桩表面看似无损，却在“啪”的一声中一分为二。“这名为‘截’，截技，意在拦截、阻击，通过阻断对方攻击来实现反击，其威力同样不容小觑，属于防守反击的技巧。” 谈及武修之道，她强调：“对于武者而言，首先强化的便是四肢，这部分的骨骼与肌肉最为坚韧。随后，将元气凝聚于一点爆发，配合强化后的身体，其破坏力堪比枪械。” “‘戳’字浅显易懂，其核心在于精准而致命的一击，目的直指对方要害。‘截’则稍微难一点，主要通过预判对手，进行拦截与阻断，通过有效的防守反击，使对手不仅无法伤你分毫，反而遭受重创。”蒋苏雪继续讲解道。 唐绯荷闻言，心中微颤，轻声询问：“导师，如果真的戳中要害，会致命吗？” 蒋苏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答道：“这不是废话吗？” 她进一步阐述：“所有基础武技，其本质均为搏杀之术，自诞生之日起便承载着这样的使命。接下来，我将传授你们‘聚力’、‘凝力’、‘爆力’等技巧，以及基础与连贯的招式和闪避步法，供你们日常修炼。” 言及姜星以，她特别指出：“你可以考虑配备一双硬质尖头的鞋子，以适应‘戳’技的需求。” 姜星以闻言一愣，随即意识到这背后的深意。 蒋苏雪见他愣住，严厉提醒道：“不要将任何挑战视为儿戏，擂台之上，便是生死决斗。无论对手是谁，你的目标只有胜利，甚至不惜取对方性命。当然，在能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你可以选择留手。但切记，上擂台之前绝不可心存慈悲，否则死的就是你！” 她进一步强调：“在武系，因切磋而丧命的学生并非个例。有时是意外失控，有时则不然。至于真相如何，唯有当事人心知肚明。武道世界，危机四伏，一旦出手，便成定局。” 对于姜星以的提问，蒋苏雪冷酷回应：“若真未能留手，那也是对方咎由自取。如果你平安无事，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非常顺利。学校和我将会为你提供一些简单的任务，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接受这些任务。至于唐绯荷，我希望你能明白，在武系，我们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武修。 最后，她正式将话题转回教学，开始耐心指导两人学习武技与技巧。 姜星以前学习腿法主要是通过观看视频，遇到不理解的地方，他只能先记下来，等到和李正初通话时再请教。 现在，这是他首次得到现场逐步指导的机会。 尽管蒋苏雪初看似乎有些冷漠，但她实际上比预想的更有耐心，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讲解。 不仅如此，无论是姜星以还是唐绯荷提出的问题，蒋苏雪都认真对待并详细解答。 作为一位六阶的大师级武修，尽管蒋苏雪并非专攻下肢，但她在下肢上的研究和造诣，却远超一般的中品武修。 一个多小时后，蒋苏雪瞥了姜星以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轻声道：“你的领悟力确实不错！” 相比之下，唐绯荷则显得有些笨拙，但实际上她并不愚钝，否则也无法修炼至此。 只是姜星以的领悟能力确实出类拔萃，蒋苏雪往往只需一语，他便能心领神会，而唐绯荷却可能需要多次讲解才能理解。 领悟力与精神力紧密相连，姜星以强大的精神力使他更容易接受和理解新知识，进而迅速消化。 他这超过两百点的精神力，这种强大的精神力量不仅赋予了他过目不忘的能力，使他的学习理解能力远超常人数倍，更让他能够敏锐地捕捉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动作，包括肌肉微妙的蠕动。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教导，蒋苏雪略显疲惫，她转头对姜星以说：“现在你来演示一下，如果有不足之处，我会再为你指点。” “好的！”姜星以跃跃欲试，他理解戳技与腿法之间的关联性，关键在于如何将全身元气凝聚于脚尖，实现更为凝练的攻击。 他回忆起蒋苏雪的教诲，猛然一声暴喝，左腿独立，右腿笔直伸出，脚尖如锥般朝木桩猛踢而去！ “呆子！”蒋苏雪忍不住骂道。 作为六阶武修，她自然清楚实木桩的坚硬程度，对姜星以这个一阶武者来说，尤其是他的右脚尚未淬炼完成，踢这样的实木桩无疑是自讨苦吃。 她原本只是让姜星以练习动作，并未让他真的去踢木桩。 “砰！”姜星以的一脚踢出，声音震耳欲聋，与蒋苏雪踢木桩时的细微声响形成鲜明对比。 木桩微微晃动，而姜星以的脸色却瞬间变得苍白，他急忙蹲下身子，捂住右脚，疼得直吸冷气。 蒋苏雪并未理会姜星以的痛苦，而是转头对一旁目瞪口呆的唐绯荷说：“武修之道，不仅在于武力，更在于脑子。脑子不好，即便武力再强，也不过是个莽夫。你看姜星以就知道了，若非他三次淬体后骨骼较为坚韧，刚才那一脚恐怕就要让他脚趾骨折了。这就是没带脑子的代价！” 被当作反面教材的姜星以欲哭无泪，他捂着脚，喘息着解释道：“导师，我只是没想那么多就……” “呵呵……”蒋苏雪打断了他的话，“敌人不会给你机会解释的。如果你刚才面对的是真正的敌人，在你因疼痛而分神的瞬间，对方足以将你置于死地！” 蒋苏雪接着说道：“你可以先从淬炼足部开始，足部作为下肢的一部分，其复杂性体现在丰富的肌肉、骨骼、经络与穴位上。鉴于你常用右脚，我建议你先从足部的26块部位着手进行淬炼，随后再逐步扩展至其他部位。待足部如铁般坚硬，经脉强健，皮肤在淬炼之下也将变得更为坚韧。届时，你便能轻松地将木桩一脚贯穿。” “此外，关于战桩修炼至‘不动’境界，你需学会灵活运用与结合。此境界的战桩，即便在天武书院内亦属上乘。不要只是呆板地站立，而应将其融入战斗中，作为步法来运用。战桩作为武道基础必修，其潜力远不止于此，你目前的开发尚显不足。” 《战桩》之名，并非仅指其稳固不倒，更在于其避、躲、闪、卸等精妙之处。即使受到攻击，若能巧妙卸去九成力道，所受伤害也将大为减轻。” 蒋苏雪继续对姜星以的发力细节进行指正，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 姜星以与唐绯荷完全沉浸在她的教导之中，直至她宣布今日训练结束，二人才恍然回神。 “作为我的学生，你们自然能享受到诸多便利。近期可放手练习，无需顾虑元气损耗。普通重元丹若不够用，尽管向我索取，但前提是你们必须有所进步。若无长进，即便是普通丹药，也非轻易可得。每日我将对你们进行考核，只要有所进展，元气补充之事自不必担心。” 说完，蒋苏雪便洒脱离去，并未打算与他们再说什么。 唐绯荷望着她的背影，不禁有些沮丧：“我是不是太笨了……” 见姜星以已能灵活施展所学，虽略显笨拙地踢击实木桩，却也留下了明显的痕迹，而自己却仍在聚力、凝力的技巧上徘徊，距离实战尚远。 姜星以连忙安慰道：“怎么会呢？你不能对比我，我是因为三次淬体才学得快，你已经学的很快了……” 话未说完，便遭唐绯荷白眼相加：“等着瞧吧，我很快就会掌握的！” 说完，她便匆匆离去。 姜星以望着她的背影，苦笑摇头：“我这可是真心话啊，怎么就不领情呢，女人啊！” 随后，他轻抚实木桩，喃喃自语：“这聚力于一点的杀伤力确实远胜基础腿法，若能精准击中要害，如太阳穴、喉咙、心口等一阶武修难以淬炼之处，后果不堪设想。若真换上尖头鞋，一脚之下，非死即伤……” 稍微考虑后，姜星以决定提前做好准备。 “有道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备无患……既然已经成为了武修，以后难免会遇到不测。” 在同一时刻，天武书院的武道协会内，林秋皓随意地倚在椅子上，打着哈欠抱怨道：“真是无趣，这些家伙不去找李正初寻仇，反倒盯上了新生，简直是浪费力气！” 云旭闻言，眉头微蹙，并未直接回应他的牢骚，而是转而说道：“我近期需闭关修炼，武道协会的事务就拜托卢梦露来主持大局了。学生间的切磋事宜，向来由协会管理，卢梦露，这次你需格外留心，务必保证姜星以在擂台上的安全，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毕竟，一旦出事，我们也将面临诸多麻烦。至于林秋皓，你只需保持安静，不添乱即可。” 云旭把事情一一交代完，便不再多言。 林秋皓则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反驳道：“要我说，要是姜星以真能在擂台上把人给打出个好歹来，到时候麻烦可也不小，这群人纯属没事找事！” “他？”云旭闻言，沉吟片刻后轻轻摇头，并未直接回应。 要知道，姜星以刚踏入一阶不久，而此次向他发起挑战的人中，不乏半年前就被李正初击败、如今虽未晋升二阶但实力已有所精进的老生。 连李正初都未曾将他们置于死地，姜星以又怎会轻易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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