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了两秒才问：“你说什么？”</p>
祁渊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嗓音如常：“轻依虽然在工科方面没有那么出色，但她是传媒方向的专业，可以负责你们的日常宣传。”</p>
“负责？”江楠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我们公司有自己的宣传团队，哪里敢麻烦荣盛的大小姐？”</p>
“江楠。”</p>
祁渊声音不满，“一定要带着偏见说话？”</p>
“是我带着偏见说话吗？”</p>
江楠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但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那她索性也把话说明白好了。</p>
“我不知道是你的提议还是赵小姐的要求，但公司用人有公司的招聘流程，我没有权利随便塞一个人进来，如果赵小姐真的想，麻烦你让她按正常流程面试。”</p>
祁渊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沉默里的压抑快溢出来了。</p>
江楠问：“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p>
“我知道你气还没过去，但正事上，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p>
“……”</p>
她怎么不理解了？</p>
祁渊声音很沉，“我才刚刚任职市场总监，而轻依的身份不只是我朋友，还是董事长的女儿，江楠，你能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吗？”</p>
怎么不明白。</p>
他不过是想借着赵轻依的身份往上爬。</p>
现在是市场总监，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是项目总裁了呢？</p>
前两天看到的种种还没来得及跟他算账，他竟然还想直接把人塞到她公司里来，简直天方夜谭。</p>
江楠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连难过的情绪都没有了，理智道：“你想讨好赵轻依也好，想维系上下级关系也罢，那是你的事情，不要跟我的工作和公司扯上关系，就这样。”</p>
说完，她啪的一下挂了电话。</p>
之后祁渊又打了两个，江楠都没有接。</p>
下班时间，戴曦开着车载她去聚餐的餐厅。</p>
一路人谁都没有说话，戴曦时不时转头看一眼，看到的都是她心不在焉的模样。</p>
“怎么回事啊？你这一副被男妖精吸光精魄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p>
江楠没有睁眼，淡淡道：“也不算什么大事，祁渊想往我身边塞个人。”</p>
“哦。塞就塞呗，大学生实习什么的无伤大雅啊，以你们俩的关系这应该的。谁啊？”</p>
“赵轻依。”</p>
“……”</p>
前面红灯，戴曦踩下刹车才倏地扭过头来，“你说谁？”</p>
“赵轻依。”江楠轻轻睁眼，不咸不淡的重复道：“祁渊公司老总的女儿，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p>
她一时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但这么说完之后，突然觉得或许该用‘唇友谊’比较合适。</p>
戴曦又怎么会不明白？</p>
她冷笑一声，“行啊姓祁的。”</p>
别人都是藏着掖着的，他倒好，直接把人送到跟前来，这也太不把人放眼里了吧？</p>
“还是说……这事儿就是那个女人提的？”戴曦一边开车一边猜测，“说不定她就想换个方式来会会你，看看怎么转正。”</p>
可能？</p>
江楠沉了口气，没说话。</p>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最近很容易觉得累，等戴曦还想多说两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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