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呀,余兄弟!”李阎王走进屋中,笑着同我打起了招呼,由于过年的缘故,我是有几天没见他来家中报到了,李阎王坚毅的下颚线变得比之前圆润一些,皮肤也油光水滑的,看来这段时间吃得是真不错。进屋后,李阎王并未像我一样左顾右盼,而是很自然地坐到了周一用作衣柜的下铺上,看来,这李阎王是很熟悉这里的,是常客。 “新年快乐!”我回礼道,很客气,其实经过这几次的相处,我和李阎王也不算陌生了,但我总觉得今天的他,和那天在车站接我的他感觉不太一样,说不同又说不上哪里不同,说相同,但之前的那种亲切感却荡然无存,仿佛又变回到了李家巷那个无恶不作的混混。 “你俩聊什么呢,说来我听听?”客套了两句后,李阎王并未忘记进来时候的疑问,执着地再次开口。 “这小姑娘可真有趣!”我不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是一种来自天生的直觉,是那种说不出原因,但总觉得自己这样做一定是有道理的抵触,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慌:“我俩在这猜她多大呢,我说她十岁,她非说不是,来,李兄弟,你也来评评理,看我是不是猜对了?” “这样呀”李阎王估计是觉得自己如此强烈的好奇心尽是为了这么单纯的内容,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挠挠后脑勺,与刚才那种强烈的攻击感不同,李阎王突然又像换了个人,整个人,就在这样的状态里来回拉扯,也把我看得二丈和尚摸不到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 “你家哥哥,你赶紧来给我俩评评理,我是不是翻年就要满十一岁了?那么,我就不是十岁的小孩子了,槐生哥哥猜错了,是与不是?”小吱吱也是个小人精,她连忙附和我,就像我俩真的是在这掰扯如此幼稚的话题一般。 “小吱吱可没骗你呀,她下个月就十一岁生日了,长小尾巴了,到时候一定得给她买个小蛋糕,毕竟嘛,小姑娘是需要仪式感的!”周一加入了我和李阎王的谈话中,语气绵绵,让人听了很舒服。我转过身,见周一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酸菜面走了进来,酸菜鱼独有的那种酸辣香味像长了脚般蹭蹭地钻入鼻中,刺激味觉,我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这才想起,我今天还未进食呢。 “我来得可真是时候,看来今天是又有口福了!”李阎王也注意到了周一手上那锅飘着诱人香味的面条,目不转睛,馋样儿尽显无疑。 周一将热锅放到书桌上,从书桌下的收纳柜里拿出四个搪瓷碗和几双筷子,一一盛好,递给了我们。不得不说,周一的手艺真是一等一的棒,要是开一家这样的面馆,我敢拍着胸脯保证,这生意得排起长队才对得起这般美味,这也说明了为何短短几天,李阎王就肉眼可见的长胖了。 “我能再要一碗吗?周一姐姐”不要说我和李阎王吃得多,两人分别干了三大碗,连小吱吱这么瘦小的身板,再吃完一碗后,也舔着嘴开口找周一再要一些,话语间,小吱吱的碗已经递到了周一面前。 “不行哟!”周一身体前倾,凑到小吱吱面前,她轻轻摇摇头,摸了摸小吱吱头上可爱的小丸子,柔声解释道:“吱吱忘记了吗,上次就因为吃太多上吐下泻,你这么小的胃,一碗面条就已经足够了,下午的时候姐姐再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可是,我没有吃饱”小吱吱委屈巴巴地看着周一,端着碗的手并未有放下的意思,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又有一丝倔强。 “可是”周一语气里有些无奈。 “我就要嘛!”小吱吱毕竟是小女孩,周一说的道理不知道她懂不懂,但是孩子调皮执拗是常态,只见小吱吱趁大家还未反应过,一把将手中的碗筷砸在了地上,碗中剩余的汤汁撒得到处都是,地上被周一打扫得很干净,那点青绿的葱花在光滑的地面上显得特别扎眼,而眼前的小女孩,一副下定决心要和周一四杠到底的架势,嘴巴嘟得高高的。 “呵,小孩子,不懂事,爱闹!”周一有些无奈,朝我耸耸肩。 “要不,就给她再弄一点?”我也是好心,便向周一提议道,周一没想到我会帮着小吱吱说话,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先是一愣,然后看向那个不依不饶的小女孩,表情阴沉了下来。 “你确定要这样吗?槐生哥哥和李家哥哥都在呢,你不听话,她们会看姐姐笑话的!”周一蹲下身,把嘴巴凑到小吱吱耳边,用一种我恰巧能听到的音量,给她讲起了道理,只是这一次,没有温软的语气,也不像是商量,更像是命令。 神奇的一幕在我眼前上演了,刚才还恨不得直接躺地上示威的小女孩,这时像便了一个人一样,她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周一,眼神变得不太确信,就一眼,便垂下了眼帘,不再哭闹,还贴心地把地上的碗筷捡了起来,端正地放在了书桌上,又拿起一旁的卷纸,擦了擦被面汤弄湿的地面,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是之前演练过无数次的一样,突然的反差感,把我这个不懂得如何和小孩子相处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禁感叹,周一的几句话就这么有魔力吗? “看来比起做厨师,我更适合去幼儿园当老师吧?”周一没觉得有什么,看着眼前的小吱吱,满意的神情掩都掩不住,一边点头,一边同我打趣道。 叮叮叮叮叮叮,正当我准备好奇地询问周一到底是如何做到时,一阵尖锐的铃声打破了我原本的计划,我四下看了看,反应过来是我荷包里的哔哔机发出的响声,毕竟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用这高档货色,特别是身边还站着个很漂亮的姑娘,虚荣心上头,我甩了甩手,用一种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夸张地掏出了哔哔机,点开了接受键。 我本来还挂着笑容的脸蛋,在看到内容的那一刻,便立马僵在当场,长条形的显示屏上,赫然打着几个字: 路口等,急! 虽不知这条信息到底来自谁,一梅师伯还是陈远国,但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出事了,我简单同李阎王与周一打了声招呼,焦急的往外走去。李阎王与周一见状,在安顿好小吱吱以后,跟着我一起赶了过去。还未到路口,老远便见穿着一身素雅棉衣的一梅师伯,她先是看到我,又看到跟在我身后的李阎王和周一,皱了皱眉,还是迎了上来。 “师一梅,是出了什么事吗?”我焦急地问出心中的疑虑,按一梅师伯的性子,专门来寻我一趟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的。 “我怀疑陈远国出事了”一梅师伯道。 “怀疑?”身后的李阎王在我之前抢先说道。 “嗯我本来有事找他,连续给他发了好多条信息,他一个电话也没回,我有些担心,干脆过来叫上你一起过去看看,不然一个人怎么凭空联系不上了”一梅师伯解释道。 “小妹妹,有没有一种可能,陈老哥在忙,所以没注意到身上的哔哔机?”在周一眼中,一梅师伯不过是稍有智慧的小女孩,再精灵,始终年纪尚小,处理事情来过于毛躁也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我和一梅师伯同时开口,否定了周一的设想。周一是不了解我三人的相处方式的,陈远国出去办事,特别是一梅师伯再三叮嘱千万不能单独行动,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与她联系,就陈远国对一梅师伯的唯命是从,根本不可能几个小时不看哔哔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陈远国的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让他没法回这个电话。 显然,相对周一的质疑,李阎王是相信一梅师伯的,他二话不说,回大院开上了那辆有些老旧的面包车,带着我们一路风驰电掣地往汇阳路驶去。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在一路摇晃的车里,周一仍不死心,企图用自己的道理说服一梅师伯,就像刚才说服小吱吱一样。 “你闭嘴吧,如果再开口说一句话,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丢下车,你信不信?”一梅师伯本就不太喜欢周一,虽然她一直没告诉我原因,但那种厌恶的神情是掩饰不住的,一梅师伯说话时连看都不愿去看周一一眼,周一却不自知,更是不了解师伯的心性,第一次开口否决一梅师伯时,师伯不愿多事,所以并未做出任何反应,直到第二次开口,便惹怒了师伯,师伯的刀子嘴我可是深有体会。 “嘿,我说你个姑娘,年纪不大,脾气还不小呢!”周一被一梅师伯这一训,有些恼怒,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收起了平时文弱的母鸭女,有些严厉地指责起一梅师伯来。 “周一!”见周一同一梅师伯剑拔弩张,李阎王大感不妙,他是见识过一梅师伯的厉害的,害怕一会儿周一真的被赶下车,连忙出声打断了周一:“既然来都来了,我们去看看,要是这陈老哥无事,也能安了一梅妹妹和槐生兄弟的心呀!” 兴许是没想到李阎王的胳膊肘有一天也会往外拐,周一虽是住了声,我目光斜视,周一的脸色可谓是难看至极,也不知道她这会儿心里是不是怨恨上一梅师伯了,但不对呀,我转念一想,周一可是我认识的姑娘中最温柔的那个,虽然我认识的女的也不多,她一定只是被一梅师伯说话给呛到了,等她自己消化一会儿说不定就想开了,如同我和陈远国那样儿,从来不与一梅师伯说的气话计较,都知道她的,刀子嘴豆腐心,何况此时,我也很担心陈远国,毕竟陈远国那瘦胳膊瘦腿,可是禁不起从四楼跌下来的。 到了汇阳路,一梅师伯让李阎王把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下车带着我们往68号的方向赶去,途中我们还碰见了陈远国停在路边的那辆桑塔纳,我上前检查了一番,由于车钥匙在陈远国身上,只能透过车窗往里看,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李阎王见状,提议我们可以撬开车门,但我和一梅师伯都觉得没必要,可以先去寻一寻十三妹,她算是半个地头蛇,兴许会有陈远国的消息。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的一梅师伯要低调很多,她带着我们沿着最不起眼的角落穿梭在人群中,今天有活动,整个汇阳路可谓是人山人海,中间还穿插着一些打扮古怪的演艺者,我四人就如同四颗小石子丢入了茫茫大海中,根本没人在意。 到了78号,一梅师伯拉了下旁边李阎王的衣襟,近一米九的李阎王委身让不到一米六的一梅师伯在他耳边私语,一定是大幅度屈腿弯腰的,那姿势,连我看了都觉得肌肉酸痛。一梅师伯不知给李阎王说了什么,李阎王听罢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径直朝厅内走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周一也欲追着李阎王的步伐往里走,却被眼疾手快的一梅师伯拦住,想着是女人间的博弈,从头到尾我也没敢参与,害怕战火烧我身上来,僵持了一会儿,周一拗不过一梅师伯,只能悻悻地站在门外等候,脸臭得一塌糊涂。 “只他一人进去,行吗?”周一问,我其实也有同样的疑虑,看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李阎王消失在视线里,心里升起一丝担忧,也不知他能不能搞定。 “他最合适了,一个陌生的男性面孔”一梅师伯说得很轻松。 “你这是拿他的生命开玩笑!”见我也有顾虑,周一仿佛有了帮手,她高出一梅师伯一些,故意站得离一梅师伯很近,用几乎俯视的眼神盯着一梅师伯。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一梅师伯这次并未因周一的无理而生气,过了在车上的激动劲儿以后,现在的一梅师伯相对冷静不少,她仰头冷冷的看着周一,语气冰冷。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周一看了一眼78号,门口并没写任何露骨的文字,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不正经的地方。 “那就对了,你见过谁出来嫖还带一漂亮姑娘,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就怕你俩进去暴露得不够明显?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看来也不过如此!”一梅师伯说话说得很露骨,周一只是一个还未嫁人的姑娘家,被一梅师伯这么一戏弄,脸一红,半天也没能从嘴里再蹦出半个字来。 正当我头疼怎样平息这两女人只间的战火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她带着一顶压得很低的贝雷帽,虽然看不清面部轮廓,但从那紧致有型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可以断出,来人不是十三妹又会是谁呢,特别是那瓣走路时恨不得翘上天的臀,和她的性格一样,张扬又感性。 “哟,小帅哥,小妹妹,又见面了!”十三妹直接忽略了趾高气昂的周一,绕到我们跟前,用熟悉的语气和我们打了个招呼。 “他人呢?”一梅师伯惯用的沟通方式,单刀直入主题。 “你问的到底是谁呀?”十三妹假意装傻,用手指尖撩拨了一下自己散落在帽子外的碎发,风情尽显:“是那个愣头愣脑的小瘦子,还是那粗鲁无礼的大壮汉呢?”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他人呢?”一梅师伯并未就此问题与十三妹做过多的解释,她知道她是个聪明人,根本就不用多说,此时的十三妹只是在故意同一梅师伯周旋,这样的风月场所呆多了,人自然也会变得油腻,无一例外。 “哎哟,我的好妹妹,那有这么心急?”我猜十三妹是因为一梅师伯上次做得特别大方,故意卖关子,想借此大捞一笔。 “我最后问你一遍,他人呢?”我是想像上次一样给十三妹报个价,她便会乖乖的顺从我们的意思,简单直接,但见一梅师伯只是询问陈远国的去向,对于报酬的事情闭口不谈,我就不便再好多嘴,免得打乱师伯的节奏。一梅师伯见十三妹同自己玩起了江湖做派,不悦的神情在眼中一闪而过,她一边压低声音继续询问,一步一步地朝着十三妹的方向缓步前进,就连站在一旁的我都感受到了一梅师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压迫感,更何况是作为直接感受人的十三妹呢。 “行了行了,小妹别生气呀,姐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我讲就是!”十三妹多精明的一个人,虽然她并不知一梅师伯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但是这样的强压气势,这世上怕是没几个人能办到,只见她一边摇手一边妥协,同时整个人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据十三妹的描述,陈远国过来的时候她也才起床,昨夜关文是睡在78号的,准确的说是睡在了十三妹的床上,本来伺候关文的那个小姑娘被吓哭了,惹得关文发了好大的脾气,没办法,老鸨这才求着十三妹来救了场,十三妹与关文算是老情人了,知道怎么对付这变态,虽然这挺也让十三妹反感的,但是至少免受了一些皮肉之苦。 今日清晨,关武大早上就开车过来叫醒了还在熟睡的关文,按平时的习惯,关文都是要睡到中午以后的,都知道他脾气不好,打架还厉害,所以,在他睡醒之前几乎是没人敢去惹他的,今天估计是有急事,就这样,早上来盯梢的陈远国与正要出门的关文遇了个正着。 “然后呢?他俩没起冲突吧?”那天晚上关文的残暴情景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心里一下就揪了起来,这要是起了正面冲突,陈远国不就小命可危了吗。 “他又不傻!”十三妹道:“那关文什么货色我不清楚吗,我想小瘦子也很清楚,你放心,那大哥只是偷偷蹿到了关武车中,悄悄跟着他们一起走了而已” 陈远国先看到了关武,便悄悄去给十三妹打了个招呼,十三妹很配合,也没多问,找了个油头把关武也叫了上楼,就这十来分钟的空隙,陈远国便用他引以为傲的开锁技术打开了关武那辆小轿车的后备箱,顺利地上了关武的车,如果这会儿陈远国还在关武车上,就能解释他为何一直没有回一梅师伯的信息了。 “这陈远国,胆子不输你呀!都是些不怕死的,早知道,就让你和他一起去,让你们当对神雕侠侣,要我来干什么呀,是吧?勇士”听到这里,知道此时的陈远国处境虽然危险,但还是有缓和的余地,一梅师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明明是陈远国惹的她,师伯却阴阳怪气地训了我一通,我这是站着躺了枪,大大的冤呀。 “对了,大姐姐,我李家哥哥呢?这么没和你一起出来?”要不是周一,我们都忘了刚才进去的李阎王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你说那大块头呀?” “对,个子高高的,上去通知你的那个男的,他就是我李家哥哥,进去好一会儿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呢?是有什么状况吗,要不我们进去叫叫他!”面对十三妹这个风情又强势的女人,周一显得单纯很多,问话也是中规中矩的。 “嘻嘻嘻”十三妹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地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笑得周一脸都有些挂不住了,像是自己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十三妹好一阵才平息了情绪,语气里仍有些戏谑的味道:“好妹妹你就不要担心那傻大个儿,他呀,估计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什么都新奇,估计这会儿在里边儿闲逛着呢,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玩高兴儿了就回出来了!” “周一,那不是你的李家哥哥嘛,正说他他就来了!”正在此时,我瞧见一人双手插兜,一脸高兴,就差蹦蹦跳跳地往这边儿走,这人不是李阎王又会是谁呢。 “哼!”兴许是被十三妹的话给刺激到了,周一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她怎么生气了?”来到我们身边的李阎王见周一不搭理自己,一头雾水地看向我。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吧!要不你去哄哄,我看她今天一天都过得不太开心”我最怕女人生气了,一气可以气好久,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想到这里,我拍了拍李阎王的肩头,心里为他默哀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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