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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瑞丽

待送走了刘铎与李阎王,把喝高了在客厅唱歌的陈远国搬弄上床,收拾好餐桌,把陈远国如同打战般遗留的厨房收拾干净后,我推开客厅的玻璃门,准备穿过小院把垃圾袋放门口,以便明天出门时能带去回收箱那边儿。 今晚没有云,也没有星光,天空清澈的如一汪被滴进墨汁的湖,那轮皎洁的月光显得格外的清亮,一梅师伯背手站在院中,一动不动,抬头望天,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月光如薄纱般盖在师伯稚嫩的脸颊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师伯,晚上天凉,你站一会儿酒醒了就进屋呗,别弄感冒了”我在一梅师伯身后轻声嘱咐后继续朝院外走去,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实在是让我有些疲惫。 “小师侄!”一梅师伯叫住我。 “嗯?”我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师伯,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今晚的月光格外的凄美,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师伯身上有一丝淡淡的失落的情绪,连唤我的声音听起来都格外的温柔,完全没了往日里飞扬跋扈的味道。 “延缓咒损了”师伯淡淡地说道,就如同在说饭菜馊了一般。 “什么?”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一梅师伯,那可是具有扭曲时间功能的符咒呢,是传说一般的存在,需要一个上了品级的相士多年刻苦训练方能得一张仙灵,要是用最世俗的方式去衡量,那便是金山银山也换不来的宝贝。再说,符咒生而有灵,是天地间最旷古的存在,要是保管得当,那可是世世相传的家宝,怎么可能说损就损了呢? “对,就是我暂时借给罗大雨用以缓解毒瘾发作的那张”一梅师伯兴许是猜中了我心中所想,先点头回了我的话。 “但是,那东西不是自带灵性吗?”我此刻只觉心痛,这么珍贵的物件说没就没了,都还没寻个机会好好研究一下,要是陈远国知晓此事,起码得怄上个三天三夜,这罗大雨,简直是暴殄天物。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梅师伯叹了口气:“这意味着用符之人也损了,我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要多大的丧意与悲情,才能将聚集了强大思想灵性的东西也一并带走呀” 罗大雨终是自食恶果了吗?虽然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我和师伯也早已预料到罗大雨会凄惨收场,不然一梅师伯如此计较之人,怎舍得会用延缓咒这般珍贵的宝物给罗大雨缓解疼痛呢,可当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难免觉得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大自然可谓是这世间最鬼斧神工的存在,上半天在贵州还冷得把汽车空调调大最大仍觉得冻手冻脚,下半天进入云南境内后便变得风和日丽,温暖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在副驾驶熟睡的女人脸上,女人睡得很香很沉,背后贴着的那张小纸条像是母亲的手一般温柔地传送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息,绝无仅有的好天气,身旁坐着最爱的人,将会去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再加上终于不用再承受毒瘾带来的拽人入地狱般的折磨,罗大雨的脸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容,是那种发至内心最深处的情绪体现,此刻她,一定是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罗大雨生在一个算是比较优越的家庭里,当别的小孩还在捡家里哥哥姐姐的旧衣服穿时,罗大雨就能穿上爸爸从北京从深圳从上海买回来的漂亮洋裙,当然,爸爸每次出差也会给妈妈带更多更好的化妆品、香水、高跟鞋以及数不清的漂亮衣服,因为长相普通身材矮小的爸爸只有通过不断地付出讨好,才能博自己这个貌美如花的妻子一笑。罗大雨不仅长得像妈妈,连骨子里边那种浪漫情怀也是如出一辙的继承了妈妈,这也就是自从罗大雨认识杨思聪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最主要的原因吧,来自原生家庭根深蒂固的影响。当然,罗大雨也如爸爸般,为了讨好自己的恋人,一度突破自己的底线去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买卖,不惜铤而走险以获得更大的利益,因为罗大雨坚信,只要自己足够的有钱,那么爱人就不会离自己而去。 在罗大雨十八岁那年,还在体校培训的罗大雨接到家里的电话,是奶奶让她赶紧回家,她才知道,已年过四十的母亲,认识了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外地男人,男人有着一副人见人爱的皮囊,更有一张巧言善辩的嘴,哄得罗母五荤七素,一时鬼迷了心窍,不顾家人的反对,也不顾丈夫苦苦的哀求,非得离婚然后跟着男人远走他乡,罗大雨的奶奶实在是没了法子,这才把身在外地的罗大雨给喊回家中,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后,罗母能回心转意。 说实话,与大多数女孩儿不同,罗大雨从小与父亲关系更好,罗父是典型的凯城人,个子矮小,年轻时特别瘦,皮肤也黑,笑起来还有一口水质牙,在菜市口靠售卖油炸食物为生。随着时间推移,罗父发现周边的人特别爱买撒过辣椒面的油炸洋芋片,于是,他灵机一动,将提前炸好的洋芋片用塑料口袋打包好,这样不但可以带走,还可以发往外地,随着生意越做越大,罗父从一个菜市口摆摊的,慢慢有了自己的门面,最后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家民营食品加工厂的老板,也在拥有自己门面的那一年,凭借超越的经济条件,娶了罗大雨的妈妈,那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儿。 因为两人极度不匹配的外形条件,罗父其实一直是属于付出很多的那一方,在罗大雨的记忆中,每一次自己生病了,或是想去哪里玩耍,陪伴自己的,不是爸爸就是奶奶,而妈妈,心思全花在了打扮自己身上,每天下午都会穿着这一季最流行的衣裙约上几个小姐妹出门跳舞,最开始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直到闲言闲语不断地传到罗父耳中,为了这些破事儿,罗大雨的父母一度在家闹得不可开交。一次争吵中,罗父失手打了自己的妻子,从此,罗母虽收敛很多,但夫妻感情也开始渐渐出现了巨大的裂痕,为了弥补裂痕,罗父不得不一掷千金为妻子购买昂贵的礼物,只为博红颜一笑,可身外之物怎能留住一颗已经不安分的心,罗大雨十八岁那年,妈妈认识了一个外地男人后便向罗大雨的爸爸提了离婚,决定只身前往深圳,奔赴这段没人能理解的爱情。 “你不要我了吗,准确的说,你不要我们了吗?”十八岁的罗大雨虽不如自己母亲那般漂亮,但是眉眼间还是有几分清丽姿色的,她留着很短的头发,穿着像男孩儿一般的衣服,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在收拾行李的女人。 “大雨,要不你跟着妈走吧!”见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罗母站起身,理了理衣裙,走到罗大雨身前,用涂着鲜艳指甲油的白皙的手去拉罗大雨,这一刻,罗母心里清楚,罗大雨是不会跟她走的,只是,身为人母的她,怎么也要尽自己作为母亲最后的关爱,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份心安。 “你已经四十了,他小你十岁,还是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外地人,你就不怕等你年老色衰以后他便会无情的抛弃你,就像你抛弃我们一样,到时候你怎么办?”罗大雨怎会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她心里只有自己,罗大雨今年十八了,罗母却连自己女儿的生理期是哪天都不知道,可见这母亲当得实在是不称职,罗大雨甩开罗母的手,不带一丝情绪冷冷的说道。 “你爸爸答应给我一笔钱,就算日后没了依靠,有了这笔钱,我也是照样能过得很好的,再说你叔叔是真心待我,这些事情就不用你们小孩子费心了”眼看母女情深的戏是演不下去了,罗母转身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衣服只收了当季需要换洗的,照着罗母这些年大手大脚的消费习惯,去年的衣服今年她是万万不会再穿的,一定要去供销社买最新最好的,或是让罗父趁着出差的空隙去当地的批发市场淘一淘,这样安逸的日子,把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滋养得分外的年轻,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里竟找不出一根银丝。 “叔叔?我可听说他大不了我几岁,我是不是该叫他一声哥哥呢!”罗大雨知道年龄上的差距是妈妈心中的一根刺,故意挑戳心窝子的话说。 “让开!”果然,罗大雨的话成功的引起了罗母的不满,她不再同罗大雨讲话,而是埋头继续整理自己的行李,把这些年老公送给她的昂贵首饰一样不差地收进了首饰袋里,最后把袋子放进了行李箱里,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见罗大雨挡在门口,罗母说了两母女间最后的一句话。 虽然装作毫不在意,但一个年轻女孩儿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自己的母亲,借着蕾丝窗帘的遮挡,罗大雨站在二楼窗户边上偷偷注视着母亲的离去。来的是一辆鹅黄色的小汽车,下车开门的男人是个粉面油头的模样,虽然罗母一直强调对方三十好几了,但今天见着本人的罗大雨知道,正如她所想,这个将会带走她妈妈的男人其实大不了她多少,罗大雨眼里噙满泪水,目送着那辆鹅黄色的小汽车远去,一切的一切,仿佛在和自己的童年道别,这件终身难忘的告别,也让那个面容姣好的男人在罗大雨稚嫩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阿聪,要不要找个宾馆休息休息再赶路,你也开了十来个小时的车了,我担心你身体会累垮呢”看着杨思聪那比女人还要精致的侧脸,刚睡醒的罗大雨慵懒地瘫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如世间成百上千的小女人一般,注视着这个愿意同她亡命天涯的男人,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女强人的身份,声音压得很低很温柔。 “老婆你醒啦,要不要再睡会儿,我看了一下公路指示牌,我们距离瑞丽还剩不到一百公里了,两个多小时就能到,要不我再挺挺,我们到瑞丽住下如何?”杨思聪转头看了一眼仍旧睡眼朦胧的罗大雨,说实话,如杨思聪这般好听的声音,是一个女人很难抗拒的。 “那好吧,你开慢一点,要是实在着不住了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休息,这段时间,我一直没好好睡过一个整觉,说来奇怪,在这颠簸的车上反倒睡得很香,你说是个什么道理呢?”罗大雨看着前方即将落山的太阳,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直傻笑着。之前在凯城,罗大雨需要面对太多的东西,随时会发作的毒瘾,法律的界限,李丁的逼迫,虽是找了不少的钱,但日子过得并不舒坦,现在无忧无虑了,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寝食难安,所以,和杨思聪呆在一起的这十几个小时,幸福感就已经超越了罗大雨前半生的所有。 在经历了二十来个小时的车程后,杨思聪和罗大雨终于到了瑞丽。云南风景是真的美,四季如春的气候,花开不败的绿植,还有各具特色的风土人情,把第一次出省的罗大雨迷得一愣一愣的。这次杨思聪的最终目的地是缅甸,听说那是一个有着世界上数一数二玉石的地方,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热带国家,杨思聪告诉罗大雨,说那里没有太多约束,和国内完全不同,罗大雨可以放心做自己,再也不用被他人左右。 但是,当罗大雨真正来到中缅边境重镇瑞丽后,看着宾馆门口黄沙覆盖着的大地,到处都是两层楼高的自建房,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垃圾,还有极度不友好的当地人,仿佛一盆凉水从天泼下,浇在了罗大雨那颗热情满满的心上,瞬时凉了一半。在办理入住后,杨思聪带着已经有些疑惑的罗大雨来到了他们的房间,虽然缺乏母爱,但罗大雨是属于富养长大的,又遗传了母亲的浪漫心性,以前的时候,罗大雨每天都会在家中餐桌上摆一束鲜花,地面也会由小保姆定时清理,虽比不上豪华的宫殿,但是作为一个居所,那是相当不错的。而现在,私奔出逃的第一晚,迎接罗大雨的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天堂,而是肮脏的被褥,昏暗的灯光,还有墙角由于常年潮湿生出的霉斑。 “老婆,委屈你了,这里是边境,条件难免有些差,等明天和我表舅汇合后,他会带着我们出境,去到缅甸,到时候我们在那边买个大别墅,再给你请两三个下人伺候你,日子就会同以前一样舒服了”看着对着床头计生用品发呆的罗大雨,杨思聪知道,娇贵的千金小姐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常年主打情色交易的小旅馆,为了安抚罗大雨的情绪,杨思聪从身后环抱住了她,在她耳畔低声讲着自己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哪有呀”罗大雨把杨思聪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她知道,不愿面对法律的制裁已经是一件很错的事了,可身为人民教师的杨思聪却仍愿陪她疯,带她私奔,这一份情谊,是千难万难的,想到这里,罗大雨并不愿杨思聪失望,她反过来安慰杨思聪道:“不经历苦难怎能见着彩虹呢,阿聪,我很高兴你能陪我浪迹天涯,这点艰苦条件,我还是能克服的,你放心吧,再苦再难我都不在意,我只在意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老婆真乖,那我就放心了那我们洗洗睡吧,养足精神,明天等着表舅过来接我们就好了!”杨思聪亲吻了一下罗大雨的头发,罗大雨闭上眼沉浸在这一刻的温存里,完全看不见身后的恋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决绝的神情。 第二天一早,罗大雨见到了杨思聪嘴里所说的表舅。在罗大雨的想象中,杨思聪的亲戚是在缅甸做大生意的人,是第一批过去的中缅华侨,但是反观眼前这个男人,无论从自身气质还是穿着打扮,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有钱人的模样,更像是宾馆外边儿随处可见的摩托车街溜子。 “这个,是你表舅?”坐在肮脏的小餐馆里面,罗大雨看着对面的男人,心中泛起嘀咕,不是她不相信杨思聪,而是眼前这个男人实在不像是个富商华侨,他顶着一头如鸡窝般的头发,五官虽很立体,脸上却布满了和年纪不相符合的沟壑,再加上常年的紫外线照射,活脱脱个难民模样,还是一个饿了好多天的难民,罗大雨忍不住皱了皱眉。 “表舅”杨思聪对着罗大雨温柔一笑,点点头,然后看着对面正在如龙卷风般扫荡着桌上饭菜的男人,轻轻地唤了一声,可对方并无反应,仍是埋着脑袋刨着碗里的饭菜,要是罗大雨没记错,这是第二碗饭,也快见底了。 “表舅!”见对方毫无反应,杨思聪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 “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面的男人这才念念不舍地放下了筷子,冲着对面的罗大雨与杨思聪一笑,露出那口比皮肤白得太多的大白牙,开始招呼起罗大雨来:“这家馆子做的东北菜可正宗了,每次来我都能吃到家乡的味道,表侄媳妇儿,你怎么不动筷子呢?试试,赶紧试试!以后去到缅甸呀,就很难吃到这样的中国味儿了” “表叔是东北人?”看着桌上被风卷残云后的饭菜,罗大雨真不知从何处下筷子,特别是那盆酸菜炖粉条,上面还飘荡着隔壁那盘爆炒猪肝的蒜苗,罗大雨实在是没有胃口。 “嗯?”没想过罗大雨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表叔一时语塞。 “是这样的,老婆,我这表叔是我家远房,很小就跟着父母去了东北,我俩虽有亲戚关系,却不是一个地方长大的人,表叔小时候就跟着父母在东北,说是半个东北人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是吗?”杨思聪帮着表叔回答了罗大雨的提问,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对枕边人无条件的信任,罗大雨便没去深究这个问题。 饭后,杨思聪的表叔说要带她二人去办手续,可能需要点钱,让他们先备着。是一家藏在背街小区三楼的店铺,进去时要过一个铁门,铁门处由一个当地小伙子看守,云贵川三省临近,所以罗大雨是能勉强听懂瑞丽方言的,但罗大雨却听不懂表叔同看门那小伙子的对话,显然,他们说的是缅甸语。话毕,看门的小伙子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表叔身后的罗大雨和杨思聪,似乎是在确认些什么,然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才开门放三人进去。 “她们也做些珠宝擦边儿生意,金额挺大,所以安保也相对严格了些”表叔同罗大雨解释道 罗大雨没想到是,这破烂小区里面竟然藏着这处别样洞天的地方,老四室一厅改造的房子,典型缅甸寺庙风装修,有股儿廉价的华丽,四周都是桃木色的展示柜,柜子里放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小摆件儿,招待他们的是一个和罗大雨年龄相仿的缅甸女人,女人穿着艳俗布料做成的包裙,上身是一件极其普通的纯白针织衫,紧贴身体的衣裙,把一个妇女应有的丰满韵味展示得淋漓尽致,表叔介绍说她叫燕子姐,就是专门做走私和偷渡的,别看她场合不大,但很有实力,只要价钱开得到位,做个以假乱真的身份信息简直是易如反掌。 “是你俩儿要过去那边儿?”燕子姐点燃一根烟,一边顿云吐雾一边上下打量着她面前站着显得有些局促的罗大雨,眼神不带一丝掩饰。 “燕子姐,这是我表侄和表侄媳妇儿,在国内犯了点小事儿,呆不下去了,这才想着去国外重新找个身份过生活呗”表叔抢着答了话。 “我这里到是可以给你们做新身份,但我是出了名的要价高,能接受吗?”燕子姐用没叼烟的手比了个二出来。 “你点点吧”罗大雨拉开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包,拿出提前用信封装好的四千块钱,送到了燕子姐面前,燕子姐第一时间并没接钱,而是看向随行的表叔,表叔点点头,燕子姐这才接过了罗大雨的信封,抽出一截,黑瘦的手指放在唇间沾了沾口水,熟练地点了一遍手中的钞票,确认没问题后,才将信封装进了包裙口袋里,本来紧身的裙子一下就被拉扯变了形。 “你,跟我进来!”燕子姐朝罗大雨勾了勾手指,见罗大雨有些迟疑,便笑着解释道:“老妹,你看你这身衣服,一看就不是本地的货色,你进来选两套当地服装,这样也就不容易被认出来不是吗” 罗大雨跟着燕子姐进了隔壁屋,屋里边儿给罗大雨一种进了照相馆的感觉,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一台交卷相机,两边则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缅服,罗大雨不要说穿,就是连见都没见过的款式,女人天生就爱美,特别是罗大雨这般保养得当的,她很开心,像个小孩子一般这套摸摸,那套比比,最终选了两套,都是素静的白色棉麻长袖搭配紫色丝线勾勒的半身长包裙,罗大雨选紫色的原因很简单,仅仅是因为很久以前杨思聪随意说过他最喜爱看女人穿紫色,有种神秘和沉淀的美。换上新衣的罗大雨对着穿衣镜不停打量,她心里想,穿婚纱也不过也就是这般感觉吧。 “你们什么关系?”看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罗大雨,燕子姐又点了一根烟,狠狠抽上一口后,问了一个很忌讳的问题,当然,罗大雨是不知道的。 “我吗?”罗大雨看燕子姐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以为是自己兴奋得有些过了头,赶紧收敛了动作,但仍旧掩不住脸上喜悦:“年轻的那个是我老公,年纪稍长一些是我老公的表叔,我们是过来投奔他的” “你知道你表叔是做什么的吗?”燕子姐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问,口音很重。 “我老公说他是这边做生意的华侨,具体什么生意我还没来得及问呢,不瞒你说,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这表叔,是有什么问题吗?”看这个叫燕子的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罗大雨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赶紧把你自己的衣服收拾好,我联系个车叫他们送你们过去” “可是,我们自己也开得有车呢,不能直接开过去吗?” “不行,那车没登记过缅甸牌照,就算开过去了,你们也用不了,还容易被人认出来” “那”罗大雨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的开口道:“能不能帮我个忙,当然,规矩我是知晓的,不会白让你帮这个忙的” “在这里,不存在什么能不能,只要你出钱,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去做的”燕子姐歪着身子,似笑非笑的对着罗大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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