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拜师

刚三十出头就成为一家三级甲等医院的院长，不仅是因为姬辰的医术超绝，还因为这家医院本就是他投资兴办的。也是如此，他的一句话，才使得昏迷了半年之久的叶晓凡能一直住在这里。 “你醒来的消息我已找人去通知你妈了，她很快就会赶来。你再在这休养一段时间很快就能出院。”姬辰很清楚这种创伤性昏迷的症状，对于叶晓凡这样长时间昏迷后苏醒的病人，适当的言语交流有助于稳定他的神经活性。 只是听姬辰这么一说，叶晓凡心里不知怎得有些焦躁起来，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青年救了自己，也或许是他那一骑潇洒缥缈的凌空飞跃激发了内心仗剑天涯的梦想，他对这个只见过两面的青年竟有些不舍。 世间事本就多怪，有的人相处一生都形同陌路，有的人初次相见，便从此认定一生。 “那个，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叶晓凡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找我做什么？”姬辰凝视着他问道。 他这一问，叶晓凡却有些尴尬起来，是啊，人家救了自己，难道还得让人家养活自己？ “我也想像你那样有一身本事。” “然后呢？” “然后？然后可以帮助更多人，还能保护自己。”叶晓凡思索片刻说道，脸上露出一份希冀。 “问你一个问题吧？” “嗯。” “如果那天你知道救了那个女孩会这样，甚至真的死去，你还会救她吗？” 叶晓凡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后说道：“应该会吧。” “噢？”姬辰看向他，端了端身子问道：“为什么？” “我爸以前说过，见了该做的事不去做是胆小鬼。我不能给他丢脸。”叶晓凡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笑颜。两年前，叶晓凡的父亲为救两名落水的青年永远地离开了他们母子二人，这也成了叶晓凡心中永远的痛。 “你爸说得对。他也是个好男儿。”姬辰笑着说道。对于叶晓凡的回答，姬辰十分满意，更是坚定了他心中的一个想法——收他做徒弟。 这个想法从他第一眼看到叶晓凡便有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人体辉光是白色的，而且是那样的明亮，这绝对是个千年难遇的练武奇才。辉光是人体自身散发的一种超微弱冷光，因为它的能量波动小，仅凭肉眼正常人是看不到的。当然，姬辰不在正常人之列。 可惜那次事故后，叶晓凡就昏迷了过去。而随后对叶晓凡的检测更是让他震惊，他的身体数据充斥着太多的不可思议，最后他从一位英国生物学家那里找到了一种理论解释：奇点论。奇点论的观点就像宇宙论中描述宇宙是由一个奇点突然爆发逐渐形成的一样，伴随着生物奇点的出现，生物便能向着更高层次进化并出现物种的繁荣。这位生物学家提出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生物都是自然选择的结果，那些发生了有利变异的物种个体便是被自然选择中的奇点。 既有练武天赋，又是人类奇点，心性尚还如此，姬辰记忆深处一个尘封的希想望慢慢清晰起来。 “叮咚——”白墙上唯一的一个挂件壁钟整点响了起来，把姬辰从思绪中拉回来。见叶晓凡还在盯着自己，姬辰问道：“你愿意做我徒弟吗？” 显然姬辰这一问，叶晓凡没有料到。或许姬辰觉得有些唐突了，便解释道：“我现在有一个徒弟，资质一般，不是练武的料。你血脉充盈，根骨奇佳，以后有希望证道巅峰。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姬辰本来想等叶晓凡恢复几天后再问他，就在刚才，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现在就问。看着叶晓凡清澈的眼睛，姬辰有些期待。 “我愿意。” 其实，叶晓凡几天前就开始有了意识，只是身体的每个零件都不听使唤。这段时间他感觉像是做梦，梦到父亲被急流冲走的场面，梦到自己去了天堂，他心里充满不甘，如果自己也能如那大侠一般，这些或许都不会发生了。人，很多时候都太脆弱。 听到他的回答，姬辰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又将这半年里关于他的一些情况说了一遍。这时门被推开，一个三十六七岁模样的女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见叶晓凡睁开了眼，径直跑过来蹲到了床头，拉起了叶晓凡的手。姬辰则抽身闪到了一旁，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这院长当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这女人正是叶晓凡的母亲岳永敏。对于姬辰而言，当时明明自己是救了叶晓凡，又白白给他治疗了半年，却被当成了这个女人当成了动机不纯。也是，自己说的救人过程很难让人相信，谁能轻轻一跃便能七八米之外？要不是后来有警察给备案发了好人卡，估计这女人拼命的心都有。 姬辰站在病床不远处，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这个女人一会儿满腹抱怨，一会儿兴奋拥抱。过了好一会儿，岳永敏那激动的心才稍稍平复了下来，这才意识到刚才有些失态，赶紧整顿下自己的衣衫，扭头看向一旁的姬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姬院长，你说晓凡这次醒来还会不会昏迷？” “不会。他先前昏迷过去是因为身体受到重创，潜意识的自我保护使得他的身体细胞处于了一种奇妙的沉睡状态。现在他既然醒了过来，恢复起来就很快了。”虽然岳永敏有些半信半疑，但眼下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第二天岳永敏从租住的房屋里整理了一小箱子书搬到了病房，说是要让他复习复习课本，让得一直照看叶晓凡的护士长王淑慧一阵错愕，担心这孩子病刚好又给累趴下了。半年里，王淑慧和岳永敏已经颇为熟识，这岳永敏对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管得太严，叶晓凡的童年除了一墙的什么奥数、三好学生奖状，基本都在学习。不过见院长来看过叶晓凡后并没有制止岳永敏这种做法，居然还在床头放了一本《经略要术》的书籍，她也就没再提什么建议，毕竟院长的治疗手段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令人高兴的是，两天后，叶晓凡便已经能自己下床了，一周过去，便已看不出他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了。对于此，王淑慧也是啧啧称奇，似乎只有姬辰对此早有预料般坦然。 “侯老师，我家晓凡已经醒啦！现在走路上楼都和正常人一样。您再给问问，看看还能不能去。侯老师！侯老师？”岳永敏手里拿着电话，而电话的那头已然挂断。 这几天她见叶晓凡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便想着问问学校上学的事。本来叶晓凡因为获得全国奥数比赛第一名已经被燕京一中内招，但叶晓凡昏迷后没能参加这所学校组织的小升初考试，所以白白浪费了这个内招名额。不仅如此，因为这段时间还过了学籍申报期，现在就连老家潮州市的普通高中也没法接收他。按照教育局学生学籍管理的有关规定，只能等明年再安排入学了。这么优秀的孩子，现在落得没学上，岳永敏心里实在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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