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云淡风轻地回了三个字：“我厉害。”</p>
陆希眯起眼睛，盯着他藏进袖管的东西。</p>
不等他质疑，白恩率先跳进了地窖，陆希一惊，紧跟着下去，不料眼前一花，白恩忽然拽着他，捂住了他的眼睛。</p>
“什么？”陆希紧张道。</p>
“别看。”白恩单手覆住他的眼睛，将他压在了木梯上。</p>
陆希按住白恩的手：“别遮了，闻味道都知道发生了什么。”</p>
白恩说：“是路西尔。”</p>
陆希“嗯”了声：“没事，让我看看。”</p>
他用了点力，扳开了白恩的手。</p>
阴冷的地窖里，烛光照在黑发男孩染血的面颊上。</p>
男孩约摸十岁，浑身赤裸，像只待宰的牲口，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即便如此，仍然没能阻止他在地面疯狂扭动，嘶吼，一下又一下撞击洒满了排泄物的石砖。</p>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陆希还是受到冲击，忍不住想吐。</p>
片刻后，白恩低声说：“原来他也不好过。”</p>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陆希叹了口气，艰难喘息，“他神智失常了，问不出线索，我们先……”</p>
白恩忽然看向他，目光在幽暗中淬着冷意：“你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p>
陆希见他神色异常，立刻解释：“我没有为路西尔开脱……呃、为我开脱，我以前对你不好，给你造成了伤害，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p>
白恩却道：“如此可恨的人，你会原谅他吗？”</p>
陆希迟疑了一下，没理解他的意思。</p>
就在这时，屋外传出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门口的人影发出惊叫。</p>
白恩突然环住陆希的肩膀，将他带至木梯背面，空气中凝出晶莹的冰花，一闪即逝，无形的力量将二人笼罩，形成一方隐身的结界。</p>
“我知道你不是他。”白恩在他耳边说。</p>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打转，陆希不禁绷直了后背，心跳声几乎盖过屋外的动静。</p>
环在他胸前的手微微收紧，白恩侧过脸，呼吸正对着陆希的耳廓：“如果，有人欺骗你，利用你，偷走你的东西，夺走你的财产，你会不会恨他？”</p>
陆希的耳朵发痒，忍不住把脸转向墙壁。</p>
白恩却不依不饶，追着他的耳朵问：“你会觉得他可怜，而原谅他吗？”</p>
陆希低声道：“如果这人本事这么大，我认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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