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风试完音，将古琴抱到自己身上，他功力纯熟，哪里是华元能比，同样的普庵咒缓缓流出，华元运转心法，自然入定。 这琴音一响，过凡尘飞快冲上楼，郑之兰日夜黏着他，也跟过来。</p>
“别吵到小元。”</p>
付南风只说了一句。</p>
郑之兰拉了拉过凡尘袖子，头一次没有跟付南风针锋相对，和声细语、似带怜意：“南风，我们在楼下等你，来我房间，八楼406。”</p>
“等他醒了，”付南风望住过凡尘，过凡尘眼神躲闪，求助似的追向郑之兰，于是付南风勾了一下弦，余音久久未绝。</p>
“我就去你们那儿。”</p>
付南风声音很轻。</p>
他目送这双璧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p>
勉力奏完了曲。</p>
“南风！”</p>
“抱歉，”付南风拭去嘴角的黑血，“弄脏了你的琴。”</p>
“你怎么样？”</p>
“没事，”付南风把琴还给华元，“你醒了就好，回去吧。”</p>
“我不。”</p>
“要去赴一个约，不方便带你。”</p>
“……哦。”</p>
——忘了换衣服。</p>
付南风念及这个破绽，去房里洗了个澡，精神体面的出门，风衣外套躺在臂弯，好一株芝兰玉树。</p>
华元还在门口等着。</p>
“小元，我真把你当弟弟。”</p>
“我知道。”</p>
“以后还是叫我师兄吧。”</p>
“南……师兄。”</p>
“这些天辛苦你了，多谢，早点休息。”</p>
第 28 章</p>
付南风走近406，门开着，他走进去，过凡尘和郑之兰挨在一起，隔着一张桌子跟南风迎面相对。</p>
“这是要面试？”</p>
付南风把外套搭在椅背，“我可没有简历。”</p>
郑之兰拍拍过凡尘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过哥觉得对不起你，师兄弟之间，什么说不开呢？我去给你们准备茶水，你们慢慢聊。”</p>
“南风只喝白水。”</p>
“知道了。”</p>
付南风靠在椅子上，椅子是木质的，坚定不移，支撑住狂人摇摇欲坠的意志，“打算说什么，怎么还要之兰替你出头？”</p>
“那天晚上的事儿，我让他们把文件都删了。”</p>
“哦。”</p>
“也给他们解释清楚了。”</p>
“哦。”</p>
“接下来，不管你想怎么选我都听你的。”</p>
“哦……我有什么选择？”</p>
“不管你要杀、要告，我都听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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