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程家的小姑奶奶

农历的二月十八，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这一天，被认为是一个好的日子，宜嫁娶。 程家老宅内，只是贴满了红色的的囍字，但本应热闹的日子却冷冷清清的，连帮忙的人都很少。 特别是厨房这边显得异常冷清，门口摆放着许多新鲜的食材，但仔细一看，蔬菜很多，肉很少。 有的仅仅是一些猪的边角料，比如生猪板油和一些边角肉，而且量少得可怜。 两个星期前程尘带着几个混混去程铁林家抢东西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青山村，后面程尘和刘花被抓住后更是被人议论。 程家花了四十两银子才把程尘给从牢房里保释出来，至于刘花虽然是口头教训，但也被关了七天才放出来。 只不过大家都在议论，程尘对亲三叔家都能下如此狠手，那么对青山村的其它人家来说，他就是个定时炸弹。 所以老程家办喜事这天，也就只有程尘的外祖家，程铁牛家（老爷子四弟）、程铁木家（五弟），以及程翠花家（老爷子幺妹）上门来帮忙。 “我三嫂他们呢？怎么没来？”程翠花一向都很喜欢这个三嫂，所以开口问道。 “哎哟，小妹，你不知道啊？你三嫂家和我们家断亲了！”而且还没拿走老程家一分钱，刘萍（刘花的妹子，程铁林的四弟妹）可开心了。 “什么？断亲？怎么没人告诉我！”程翠花惊讶地问道。 程翠花做为一个女儿，本来应该受宠的，结果程老太婆是个重男轻女的，硬是要把她嫁给鳏夫换彩礼给老四老五娶妻。 结果就是程铁林和穆秋反对，背着老程家跑到县城里给她找了一户好人家。 婆婆和善，公公不管事，她嫁进去就是当家做主的。 就连她出嫁时的嫁妆都是三哥三嫂给的，蒋家给的彩礼都进了程老太婆的包里，一分没拿出来给她。 后来她听说三哥家的小女儿夭折了，三哥要分家，三嫂让村里人给她传了口信，让她别管这事。 再后来，她连续生了三个崽，一直没回过娘家，都是三哥三嫂带着侄儿或者侄孙直接去县城里看她。 “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告诉你！”刘花被关在牢房里七天，现在是恨毒了程铁柱一家，他们乖乖送上东西不好吗？ 还得他们自己动手拿，那就算了，还报官抓他们，现在儿子在县城的差事（赌场做打手）也没了。 “你！！大舅母，那就说明我娘现在是你们家的客人是吗？娘，我们走！去旁边等着吃席！”程翠花的女儿蒋无忧立马拉起自家娘的手就要走。 她娘比她爹小了五岁，嫁进蒋家后一直都是爹爹做饭洗衣，爹是木匠，赚了银子都是她娘管，所以她娘在蒋家可没受过什么委屈。 而且这些年她只见过三舅舅家的人会给他们带山货，会和他们蒋家走动，其它程家人根本都是只进不出的貔貅！ “你！你个丫头片子，一个出嫁的女儿，插什么话，而且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情啊！简直是没有家教，不敬长辈！”刘花直接气到口不择言。 “大嫂言重了，我家无忧心直口快，长辈？有长辈样才是长辈，没长辈样怎么可能受后辈尊敬嘛！”程翠花捏了捏女儿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大嫂，今天是你家办喜事，我一个出嫁的女儿只是来作客的，那我带着无忧他们出去转转，从小到大，他们还没来过这青山村呢！”程翠花拍了拍女儿的手，示意她去喊两个弟弟。 蒋龄接了个大活，她就没让他来，本来是打算在这里住一晚上的，看这架势，今晚还是带着孩子们回去吧。 蒋无忧一进到老程家堂屋就看见两个弟弟被程铁柱家的几个孙子围着要东西，她一看乐了，立马就把蒋松仁和蒋松涛拉走了，三人后面还传来了熊孩子的大吼大叫声。 程翠花拉着女儿儿子来到后山的一个小山洞里，拿出了一提糕点和一截腊肉就往程家去了。 “三嫂，三嫂，你在家吗？”程翠花在程家门外喊道。 “吱呀”程家门被拉开了一个小缝缝，探出一个小脑袋，看了一眼程翠花，不认识！ “大娘，你找谁啊！”程小八问道，主要是看着比奶奶年轻太多了，在大娘和奶奶的称呼中，他选择了大娘。 “你…找谁…？”后面冒出个扎朝天揪的粉团子。 “孩子，我是你姑奶奶，我找你奶奶！”看着面前可爱到不行的两个娃娃，程翠花心都软了。 “奶，姑奶奶来了！”程小八一个大嗓门，把程老太太从厨房里喊了出来。 “快让她们进来！”程老太太想着小姑子应该是来参加程尘的婚礼，所以立马说道。 门被两个小娃娃拉开了，蒋无忧看到这两个娃娃爱到不行，她已经嫁人了，夫家对她很好，就是进门三年她还没任何消息。 她伸手就抱起程钰，这个小奶娃娃太可爱了，她都想偷回去养了。 程钰也不怕生，朝着蒋无忧就笑。 “翠花，快进来，小五，你们把大哥推出来陪两个舅舅说话，小七，你把你爷的茶叶拿出泡着，等下奶奶来拿！”程老太太把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才拉着小姑子和外甥女、外甥在大树下坐下。 不一会儿，程礼潇就被小五小六推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副象棋，他以前经常和祖父去蒋家找姑奶奶，自然知道两个舅舅好棋，还是臭棋篓子。 几个小子碰头，亲亲热热地到另一张石桌上开始下棋。 蒋无忧则是爱不释手地抱着程钰，又伸手揉了揉在一旁乖乖坐好的程小八。 “唉，三嫂，我三哥和几个侄儿侄媳妇他们呢？”程翠花四处看了一下，没看到其它人，于是问道。 “哦，他们去地里补苗了，等下就回来了，你们怎么下来了？”程老太太想着她们应该会在老程家吃了午饭再下来的，结果下来得那么早。 地里的秧苗是三天前种下去的，今天程老爷子带着儿子儿媳去补苗了。 “唉，别提了，他们和我说你们断亲了，我就问了一下，就被大嫂骂了，还骂我家无忧，我就带他们下来了。”程翠花也没想到表姐（刘花和刘萍是程老太婆的亲侄女）年纪越大反而越刻薄了。 “没事没事，中饭在我这里吃，你侄儿他们刚好打了兔子，中午吃红烧兔肉。”程老太太热情地说，然后回厨房又泡了三碗米。 “娘，这三舅妈真好，我喜欢三舅家！”蒋无忧到大舅家的时候，那些侄儿只想着从他们身上要东西，到了三舅家，几个侄儿又是糖果又是茶水的招待他们，让她感到很温馨。 “你三舅家一直都很好，以前我能和你爹在一起还是你三舅他们帮忙撮合的，连娘的嫁妆都是你三舅母补贴的…”说完程翠花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抬头看着大树顶。 “哎哟，我又没女儿，我不给你给谁啊！”程老太太打断了她的追忆，立马说道 程老太太一出来就听见小姑子的话，再说了她也没给什么东西，就是一对银镯子和一对银耳环，老爷子给了她十两银子而已。 “再说了，也没多少，当时没分家，你三哥又老实，全部充公了，没存下什么钱。”程老太太说道。 “已经足够了，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和娘他们撕破脸，也不会分家！”程翠花愧疚地说。 程翠花一直都很清楚，三嫂他们夭折的那个孩子可能是她娘为了泄愤弄出来的，所以三嫂他们分家后，她就再也没补贴过娘家。 “哎哟，不提了，没有你也是一样的。我和婆婆的矛盾又不是一两天了。 还有，你大哥那边靠不住，有我们呢，你永远都是我们程家的小姑奶奶！受了委屈只管往三嫂家这边来！”程老太太没怪过小姑子，没有小姑子这事，老虔婆肯定也有其它方法来折磨她。 “对，你就是我程家的小姑奶奶，你三嫂说的对！”程老爷子被小六拉着手从门口进来，刚刚小六来喊他，说奶让他回家，姑奶奶回来了。 儿子儿媳就说没多少活了，让他先回家陪小姑姑，他就先回来了。 蒋无忧和蒋松仁两兄弟朝程老爷子打了个招呼，程老爷子高兴地让他们继续玩，不用管他。 然后就蹲在水井边洗手洗脚回房换了衣服。 程老爷子出来的时候，程老太太已经在厨房做饭了，于是他就进厨房烧火去了，听着妹子和媳妇的话，看着小程钰，他也乐乐呵呵的。 （作者有话说：大家别急，程家姑奶奶的出现是为程钰去县城做买卖打基础，大家想要详细的菜谱不？ 要的话我就详细地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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