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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勾栏听曲23

李有钱沿着瓦舍街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走了两个来回,大街小巷,胡同里外,一间一间的数过去,什么怡红院啊,胭脂楼啊,红人馆啊,光这青楼就不下十好几座。</p>

李有钱来到一间青楼外,门口匾额写着“温香居”,门口站着两个小厮迎客,二楼上站了几个衣装光鲜的娼优慢摇着纸扇,楼里还传来丝竹之声。李有钱想进去瞧瞧,刚到门口,一个小厮就拦下李有钱:“哎哎哎,乡巴佬,滚远点,这不是你来的地方。”</p>

李有钱被挡在门外,看看那小厮,穿衣打扮颇为体面,又看这里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长衫的公子哥,再看看自己,穿的还是在石李村家里的破烂衣服,不免自惭形秽起来。</p>

你姐姐的,李有钱心里骂道,逛个窑子还被人嫌弃,等老子有了钱,再来看看你这“温香居”有什么花头。</p>

李有钱又沿着瓦舍街走走看看,拐进了条胡同,尽是贩夫走卒衣着不整的人,李有钱心想,这边的好像是大众消费水平,我去看看。</p>

李有钱沿着胡同一直向里,豁然出现一大空地,尽是勾栏之所在,用长木棍做成栅栏,围出很大一片区域,四面又用高大木板树立起来做围围墙,从外面看不到里边样子,只有一外开口,站着四五个赤膊大汉。</p>

李有钱跟着几个渔民模样的人向里走,到了门口被一个大汉挡下,“哎,这位小哥,包单间的还是听大间的?”</p>

李有钱第一次来,也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便问:“大哥,什么叫包单间,什么叫听大间?”</p>

那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有钱,“小哥第一次来我们这吧,当然要图个乐子开心开心,包个单间,不贵,五十文铜钱,一个时辰,有我们花姐伺候小哥您唱曲解闷。”</p>

“五十文,”李有钱摸摸怀里,对那个大汉笑笑,“我,就听大间的就行,多少钱?”</p>

“穷鬼,”赤膊大汉骂了声,“五个铜钱,八个曲子,听完一场走人,马上要开场了,进门直走。”</p>

李有钱付了五文铜板,进了门,穿过一条过道,进了里边一个圆场,中间是个戏台子,约半人来高,一个通道连着后台,戏台前方和两侧席地着满了准备听曲的各色人等,李有钱找个个空地,盘腿坐下,等着听曲。</p>

不一会儿,就听后台一声锣响,外面众人一起欢呼,李有钱也兴奋地“哦哦”怪叫了几声,只见后台款款走出一名优姐儿,手上抱个琵琶,穿的大红大紫,脸上擦满脂粉,台下众人高呼“巧姐儿,唱个曲儿,巧姐儿、唱个曲儿。”</p>

后台又两声锣响,台下渐渐安静下来,巧姐儿在台上对笑呵呵地问道;“哥哥叔子们,今儿都想听个什么曲儿,巧姐儿都为你们唱。”</p>

“打麦子”,“烧香纸”,“放风筝”,台下众人各自喊着,李有钱也振臂高呼“十八摸、十八摸,老子要听十八摸。”</p>

“十八摸,”旁边一个中年汉子轻蔑地看看李有钱道,“什么老掉牙的曲子了,早多少年都没人唱了。”,转身对着台上高喊:“上炕头,上炕头。”</p>

巧姐一听那人说上炕头,便答了一句:”哎呦喂,这位哥哥,这大中午的,就这么急着叫巧姐儿上炕啊。”说完咯吱咯吱地笑起来,那声音如银铃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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