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茫然:“什么?”</p>
李舟重复:“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在和我说这段话。”</p>
语气执拗,像在质问。</p>
虽然不明白状况,裴青还是回答道:“从高中到现在,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很重要的朋友。”</p>
“你把我当成很重要的朋友,就有资格管理我的交友。”李舟看向他,“那我把你当成很重要的朋友,有资格让你远离某棵摇钱树吗?”</p>
对方说的每个字他都能理解,可合在一起,他却怎么也不明白。</p>
裴青怔愣许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到了现在,对方也不愿意与自己说实话。</p>
在爆发临界点的弦,终于断了。</p>
“你为了摆脱丑闻,能委身于权贵,”李舟站起身,一步一步,向人走近,“能和有名的花花公子在大马路上卿卿我我,完全不顾忌自己的身份……”</p>
他勾起唇,嘲弄一笑:“是因为他能帮你摆平一切吗?</p>
李舟向他逐步靠近。</p>
直至两人的安全距离,彻底化为乌有。</p>
狭窄的沙发上,男人的体温欺压下来,裴青想后退,却被扯住手腕,死死禁锢。</p>
一动不能动。</p>
眼前的好友,一下子变得格外陌生。</p>
仿佛变成了逃脱牢笼的困兽。</p>
李舟低声呢喃:“好朋友?”</p>
“裴青,我这辈子就没把你当过朋友。”李舟笑了,语气淡淡地,阐述一个残忍的事实,眼中溢满索取的欲望,“高中的时候,我就一直想着你打手枪了,你都不知道吧?”</p>
“既然你连那种人都可以。”他俯下身,在眼色惊恐的好友耳畔低语,“好朋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p>
啪——</p>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p>
裴青用尽全身力气,挣出手腕,扇出这一巴掌。夺得喘气的余地,他努力用胀疼的腕部,支起整个身子。</p>
不顾身后男人的呆滞,落荒而逃。</p>
……</p>
夜凉如水,昏暗马路,仅有路灯亮着光。</p>
裴青理平被压乱的衣衫,和凌乱的头发,他一步不停地跑下楼,到达空旷地时,已喘不出一口完整的气。</p>
情绪太乱,心跳太快。</p>
停了一会儿,他觉得喉咙一紧,胃部翻江倒海。</p>
但他没吃晚饭,什么也吐不出来。</p>
思虑间,又是一阵晕眩。</p>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打开手机,颤着手指打车。</p>
几乎是在点下打车键的同一刻,有人向他走近。</p>
裴青应了激,下意识胆怯后退。</p>
直到那人走到光亮处,他看清此人的面貌。</p>
是樊良。</p>
才过去两三天,樊良的腿还没有好,走路的姿势,瞧着有些扭曲。</p>
裴青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和他打招呼。</p>
樊良却向他走近。</p>
昏黄路灯下,对方的胯间,似乎有什么物件,折射了灯光,晃得眼晕。</p>
对方慢慢靠近,裴青终于看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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