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的亮度调得很刺眼。</p>
他只要稍稍注目，便能看清电脑的内容。</p>
从默认的桌面壁纸，跳到花花绿绿的网站，之中的内容，充斥淫/秽不堪。</p>
这是……</p>
网络赌博的网站。</p>
……</p>
李舟取完了东西，叫裴青先下楼。</p>
等人下了楼，樊良收回盯着对方背影的眼睛，指腹慢慢摩挲着下巴，忽然开口，对李舟说：“你朋友是裴青吧？”</p>
李舟没说话。</p>
算是默许。</p>
樊良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态，爆粗说：“我草，真挺累的，就戴个口罩，还要假装认不出他。”</p>
李舟沉着眼色：“你想干什么？”</p>
“我想干什么？”樊良瞪大了眼，认为对方不可理喻，“你难道不缺钱吗？拍点他的把柄，要挟他，比自己蒙头苦干十年赚得都多了。”</p>
李舟：“他不会受你威胁的。”</p>
“那可未必。”樊良说，“我有个想法，我们一起干，到时五五分，怎么样？”</p>
屋里，半天没有动静。</p>
没人吭声。</p>
樊良想了想：“那要不……你六我四？”</p>
话音落下，他回过头，想看李舟反应，却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p>
眼前人面无表情，眼色幽深。</p>
瞧着阴沉至极。</p>
樊良一下惧了三分：“我靠，可别用这种你要杀了我的表情看我。”</p>
李舟看着他：“你试试看我会不会真的杀了你。”</p>
……</p>
看见李舟跨下最后一节台阶，裴青主动问：“那是你朋友吗？”</p>
“只是初中同学。”李舟说，“他听说我失业了，就主动联系了我，说做笔生意，靠我写点简单的代码，干好了能挣钱。”</p>
裴青试探：“只是做生意？”</p>
李舟看着他，点了点头。</p>
得到答案，裴青在心里松了一口气。</p>
李舟如今的境况，足够糟糕了，如果再交一个赌鬼朋友，后果不堪设想。</p>
他又问：“做完生意，你们就不会再联系了吧？”</p>
问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嘴快得有些莽撞。</p>
这样的问题，在不知道同事脾性的李舟耳朵里听来，没头没尾的。</p>
恐怕还有点莫名其妙。</p>
但李舟竟然又点了点头，回答他：“是的。”</p>
这下裴青彻底放了心，扬起唇，冲着李舟笑了笑。</p>
他说：“我们走吧。”</p>
像高中时代，放学时，他与好友所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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