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声一响，裴青迷糊的意识，彻彻底底清醒了。</p>
这件外套，是傅应钟昨晚穿的那一件。</p>
……</p>
将例行的家务做完，裴青打车去了李舟在微信上发来的地址。</p>
地址对应的地方，是一幢小区。</p>
比起森阳佳苑，这个小区方位更偏僻，陈设更破旧，作为廉价租赁房存在，却人迹罕至。</p>
李舟在小区门口等他。</p>
两人向小区内部走，上了楼，停在三楼。</p>
李舟示意裴青将口罩戴牢，才回过身，敲了敲门。</p>
没多久，有人来开门。</p>
穿着随意的年轻男人叼着烟，打量一圈，和李舟打招呼：“来了啊。”</p>
开了一半的门内，坐着稀松几个男人，大多近视，又蓬头垢面。</p>
室内烟雾缭绕。</p>
虽然难以置信，但此处似乎是个小型的工作室。</p>
裴青看着，蹙了蹙眉。</p>
李舟神色不变，转过头，对站在门口的男人说：“把烟掐了，换个屋子说话。”</p>
打开对门的屋子，三人往里走。</p>
男人在屋内仅有的一台电脑前坐下，用手指一点裴青，向李舟问。</p>
“这是你朋友？”</p>
李舟没回答，裴青先说：“是的。”</p>
“李舟，你小子可以啊。”</p>
男人又从头至脚打量了一遍裴青，多看一眼，唇角若有所思的笑意更浓。</p>
这样的眼神，裴青很熟悉。</p>
当初崔坤山染上赌瘾，与他有过一次面目全非的父子重逢，那时，崔坤山的眼睛里，便是这样的情绪。</p>
这种眼神，唤作贪婪。</p>
好似察觉到他的不自在，男人不再看他，扭头，责备李舟：“交到有钱朋友都不告诉兄弟，真不够意思。”</p>
李舟没回话，向着裴青，介绍屋里的男人：“他叫樊良，认不认识都无所谓，他帮不了你什么。”</p>
樊良听了这话，表情有不悦，但没发作。</p>
李舟带他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拿走平时写代码的电脑，和向此处的几个同僚咨询几个网络搜罗信息相关的问题。</p>
简单介绍完毕，李舟去了对面，留裴青在原地，短暂与樊良独处。</p>
樊良先打开电脑，又打开方才挪过来的外卖，主动开口：“吃过饭了吗？”</p>
裴青摇摇头。</p>
樊良：“那正好，刚点了烧烤，一起吃点啊。”</p>
裴青拒绝：“谢谢，不用了。”</p>
后者挑眉道：“嫌弃啊？”</p>
沉默片刻，裴青解释：“太油了，我吃不了。”</p>
樊良的视线看着电脑，正移动鼠标，进入网页。</p>
听见这话，他笑了一声：“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吃东西都娇气得不行。”</p>
裴青刚想说不是，却听见对方烦躁地啧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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