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禾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我和方行，是旧相识。”</p>
和方行……</p>
戚钰沉默下去。</p>
“今天麻烦……”戚钰一顿，面如火烧，“您了。”</p>
赶紧把话接下去，“改日有机会，我会登门道谢，别的不说，若是您有感兴趣的文物，或许我可以帮帮忙。”心里早就组织好的说辞，说出来还是结结巴巴。</p>
她虽惴惴不安，却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表情和语调，倒看起来比谁都要冷静。</p>
就这么坐着，嗅着一车的檀木香，她越发坐立不安。</p>
她开始琢磨，周舒禾是否信佛，自己要不要给他弄尊佛像送过去。</p>
车内静得只剩下呼吸声。</p>
身旁的人太陌生，叫她不知该挑起什么话题，才能缓解尴尬。而不是让气氛更加窘迫。</p>
周舒禾瞥过她唇色浅淡，眉目紧拧，心下一沉。</p>
“手臂好点了吗？”他问。</p>
戚钰拿衣服盖着，他也分辨不出来。</p>
不过，将她揽入伞下时，皮肤上那抹樱红格外刺目。</p>
“算了，直接去医院。”</p>
“好点……”</p>
戚钰就隔了几秒，周舒禾的话还是赶在了她前头。</p>
“不用去医院。”戚钰叫住他。</p>
“他没用很大力气，我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p>
周舒禾转头看着她，压抑着眼里汹涌的情绪。</p>
他过来的时候，便是看见戚钰被人握住手臂，死死抵在墙上，然后一声不吭。</p>
仿佛跟很久以前一样，只会顺从。</p>
看见她踹了人一脚，他才松口气。</p>
不过欺瞒是她管用的伎俩，周舒禾还是二话不说将她送到医院。</p>
小事上，戚钰一般会顺从，况且对方也是关心他。</p>
趁此机会，从浏览记录里再次看到人的名字。</p>
周舒禾。</p>
戚钰默念三遍，莫名地心脏紧缩，越跳越快，她也不知缘由。</p>
到达医院停车场。</p>
司机帮忙开门，戚钰笑钰温和，“您不用等我，待会儿直接送周总回去就好。”</p>
周舒禾脱下黑色西装外套后，气质要温煦很多，语调也平静，“我陪你上去。”</p>
戚钰原本以为顶多让助理来陪她，却没想到周舒禾亲自下了车。</p>
她半湿拿在手里的外套，被周舒禾接过，拎在手里。</p>
男人看了她一眼，“走吧。”</p>
戚钰跟上去，很快就安排好了检查项目，她在X光室里，一抬头便能看见周舒禾在外面。</p>
“小姑娘挺耐造啊。”这是医生拿到片子后的第一句评价，“下雨天全身上下会疼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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